许薰轻轻地叹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斜眼看了韩氏一眼,对道,“父亲,御医府被圣怒责罚,自您昏迷之后,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不过女儿却还是从前的女儿,因为自始至终,只有女儿尽孝榻前,其他的人…呵呵,大约各有自己的欢乐吧!”
听到这话许壆药呆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许薰居然会用这样的话来怼自己。
这显然也是他最痛愤之处,是以半晌没有言语。
韩氏这时候站了起来,面上再无之前之色,仿佛是已经看透自己要不回来那铺面,便说道,“老爷,您没看到书儿已经铁了心肠了吗,咱们还是莫要再逼她了。”
许壆药冲韩氏看了眼,面色发沉,一双眼睛含满冰意。
见此情形,许薰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对道,“父亲要好生养好身体了,您没有瞧见连母亲都瞧出女儿的本事了么。”
这一刻许薰仿佛是站在了韩氏这边,但是许薰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她仿佛没有意识到许壆药的视线一样,继续说道,“既然过两日便是二妹妹的婚期,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也会被夫家瞧不起,母亲既然没能力给二妹妹置办嫁妆,那便由女儿帮忙置办,也好全二妹妹风风光光的嫁人。”
“您说是么,母亲?”说到这里,许薰朝着韩氏亲切地望去,母女二人仿佛瞬间没了隔阂一般,看起来十分亲昵。
如今御医府的大部分产业都落在许薰之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曾氏在支撑着这个家,曾氏所有的东西都落在许薰之手后,这个御医府相当于空了,再也没有从前的那般富足。不过对于许薰来讲,却不一样了。从前的她穷得揭不开锅,现在她富足起来了。
她现在一句话让许菁彩嫁得风风光光,便是真的能做到。
韩氏面上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仿佛真的很感谢般。
许壆药神色冰寒地瞪着许薰,再看到韩氏那副狗腿的样子,只气不打一处来,重重一叱,“没用的东西!”再呆不下去,转而一甩袖子离开。
眼看着许壆药那么轻易就败下阵来,许薰有些无趣地耸耸肩,真没意思。
她看也不看韩氏一眼,转身回自己房间。
屋子里一时没了人,韩氏睨着许薰离开的背影,面色越来越沉,喃喃自语:“小贱人,就先让你高兴几日,等着瞧吧!”
这时贴身的嬷嬷赶了来,向韩氏低喃几句,“四公子来了。”
“四哥来了?”
韩氏闻言略略一震,太好了,只要有四哥在,以后的事情便简单多了,“走。”
她命令一记,赶回自己院子,只见在这里姚炜铮正等着。
“四哥!”
韩氏这几日,简直如同经历了地狱般。从前也有许多难处,但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她手上的东西统统都被许寻书给抢走了!
许薰听下人回报姚炜铮入了御医府,还就近去了韩氏的院子。
冬青不解地质疑道,“姚四公子前来是商议二小姐婚事的吧,可他理应与老爷商量呀,怎么就跑到韩夫人的院子里呢。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
“那两个人关起门说话,你也打听不到什么,还是我去吧。”绛霜说道,现在也只能去偷听。
正说着话,院外头有丫鬟来回话,说是夫人请大小姐过去议事。
许薰嘴角微现浅笑,看吧,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
冬青不放心,“小姐,还是奴婢先去探探吧,指不定韩夫人又冒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