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薰现在几乎有一点点后悔了。
回头想想卫雪宣那样心痛于金慕姿的死,甚至是“衣带渐宽”,可纵然如此也比不上他那心中如山般的原则。
这也应该算是爱情吧,还是说把原则思想统统抛弃,才算是真正的爱情吗?
许薰知道,也许自己惹上了麻烦。无论怎样,被卫雪宣那样的人盯上,总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为此许薰问绛霜:“送金姐姐画像给金升赫,可有其他遗漏?”
“未曾。奴婢办事很干净,没有任何人发现,而且那画像奴婢也检查过了,把尾巴都摘干净了,哪怕有人找到那画像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绛霜连忙说道。
刑部公堂,金升赫的尸体被带上来,放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名小厮,二人皆是被箭矢贯穿心腑而死。只见金升赫模样如活着时白嫩的面皮,只是微扬起的浓眉仿佛在诉说不可置信的结局。
金家的人听说了此事,立即哭喊着赶来,早在公堂上哭成一片。
这起案子的凶手,其实很好找。
不用衙门的人,就连金家的人也看到了那透过心腑的箭矢,上面的标记正是出自三皇子府。
三皇子一向嗜杀成性,几乎根本没有犹豫的余地,凶手立即就锁定了三皇子云煜。
金家到底是皇商,有些底气,当场便去四下走关系,要为自家嫡子之死报仇。
这案子是卫景忌亲自审理,凝眉朝二儿子看去,望见他那双变得死寂的眼晴,卫景忌眉心紧锁,走到跟前,“人死不能复生,你且回去歇着吧,公堂的事情不需你插手。”总盯着金家的人,对于查到杀死金慕姿的凶手,也是不利的。
卫雪宣垂着眼,不语。
见催不动他,卫景忌把手下叫来,打扮把卫雪宣送回去。
突地,卫雪宣俯了身,伸手捉住尸体的手腕,微微一抬,只见尸体大鱼际处有一抹微微的黑色。再进一步,他将尸体的手掰开,则露出了整只手掌,只见掌心里面除大鱼际,在拇指处有更浓郁的黑色。
卫景忌见此忙仔细去看。
就见卫雪宣已经凑近了看,并用自己指尖轻轻地拈了一下那黑色,最终他喃喃地说了句:“墨。”
仵作见此赶过来,来验查这痕迹。
忙活了阵,仵作拱拱手禀明:“金大少爷这手上的墨痕,瞧着像是普通的松烟墨,不过也有点桐油烟墨的痕迹,可能是两者掺在一块用的。”
卫雪宣望着那揩下来的墨迹,摇摇头,“谁会这么蠢,把两种质地不一的墨掺到一块用呢?掩人耳目吗?是凶手吗?”
这时卫景忌一个眼神望过来,仵作便把因由解释出:“松烟墨不宜作画,色泽不够黑;而桐油烟墨紫黑光泽,书画兼可。而这墨迹却有些蓝紫的混合之色,猜测乃是两种墨的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