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真的要带彩儿前去刑部?听说皇上可还在那里。”
韩氏为许壆药收拾完衣衫,皱着眉头,尖声问道,“您身子虽然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但是皇上却一直都没有召见。看来皇上的气还没有消,现在去了不一定能捞到甜头。”
许壆药轻抚着袖口,沈眉,并不言语。
见他如此,韩氏轻轻一叹,腥腥作态,“这事都怪书儿,不仅夜不归宿,现在还搅和到那趟浑水去,是我没有教导好她呀……”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显然是有人。
许壆药压眉冲外面一吼:“是什么人!出来!”
“老爷,是奴婢。”
门被推开,冬青慢慢地走进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冬青不是跟着许寻书去公堂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韩氏暗暗思量,当即露出怀疑之色,冲口教训道,“书儿是怎么教下人的,竟是一个个连规矩都不懂!”许寻书把冬青放进来,必定是怀了叵测之心!
许壆药面色不善,显然是听进了韩氏所说的话。
他一挥手,示意冬青有话快说。
“老爷,奴婢刚刚收到消息,刑部公堂不必去了,凶手已经认罪,也不需二小姐前去作证了。”冬青轻轻地说道,一双眼睛不时偷偷朝这边看上几眼,不停地收集现场信息。
韩氏听了,心下一警,质问:“是谁!”
“齐玉柔。”
韩氏听到冬青的回答,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晃。
没想到真的是齐玉柔!
当时孙小公子的尸体出现在刘奶娘的坟里,这事就很蹊跷。左想右想,也没谁会那么巧合地把尸体往那里塞,以掩盖真相。没想到还真的是齐玉柔干的!
听到这个消息,韩氏非但不能够松口气,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刘奶娘的尸体是她派人送去衙门的,作证是许寻书杀的人,也有这内宅的一干人来证明。本来好好的,证明许寻书杀了刘奶娘又杀了孙小公子。现在齐玉柔承认了是凶手,那么接下来,那刑部岂非顺藤摸瓜,查到刘奶娘死亡的真相?
一时间韩氏的手都冷了起来。
她扭头朝许壆药看去,暗暗一咬牙,走上前去说道,“老爷,凶手查出来是好的,也不用连累彩儿去作证了。只是书儿这么折腾,咱们御医府都风雨飘摇了,不定下一刻她又惹出什么事来,还是要好生管教她!”
许壆药闻听言此,横了眼韩氏,哼了声,“这都管你教导不严!书儿虽然近来做事出格,但还不至于太放肆。只是彩儿…她可是你一手教出来的,纵然知道些事情,怎好去公堂上作证?那成阳侯府便是好得罪的?”
如今查出凶手是齐玉柔,想必成阳侯府的二爷和三爷都会炸了。这件事也只能大爷齐兆荣有利。许壆药想过了,那成阳侯老爷子宠爱妾室所出的二爷三爷,对那齐兆荣却是十分冷漠。今日这事发生,他可不能与成阳侯府的关系弄僵了。
冬青在旁边听着,心里冷嗤,不管怎么样,二小姐都不敢去做证在公堂上诬陷自己的亲姐姐。韩氏以为她是谁,冤枉大小姐杀刘奶娘杀孙小公子,现在真凶找着了,她却还找大小姐的麻烦。还好老爷不跟她一样糊涂!
“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冬青火往上升,压着气恭敬地说道,见老爷点头,她继续道,“杀死孙小公子凶手找到,但齐玉柔并不承认她杀了刘奶娘。刑部的侍郎大人亲口说,要找到杀死刘奶娘的真凶。”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