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薰咬咬牙,忍不住冲卫景忌怒瞪过去,这些人还算男人吗,欺负她这个女人,现在还拿这种事来要挟她。
苏公公跑来数了数。
只见刑部这边的证据很简单:一把薄薄的匕刃,是许薰杀死刘奶娘的凶器;一本尸格以及藏尸之地都记录其中;另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许薰暗中使人挖出刘奶娘之尸,换进孙小公子之尸的知情之人所供诉……
而许薰这边的证据比之更简单:一个酒坛子,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满满的字,还有染血竹条;
卫景忌奉上司张浩之指派,走出来问询许薰:“许寻书你杀死刘奶娘,偷换尸体,人证物证俱在,可还要抵赖?”
“卫大人你这话说得真难听!什么叫抵赖?你说刘奶娘是被这把匕首杀死的,你亲自去验尸了吗?尸体身上伤口与这匕首的伤口大相径庭,你知不知道?”许薰有点生气,这不是睁着眼冤枉人吗,现在把刘奶娘的死推到她身上,可知道刘奶娘死时,她有多心疼吗!
卫景忌昂首,语气淡而冷:“尸体存放时间已长,伤口已不可辨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堵住了许薰的质问。
“既然伤口不可辨识,那这凶器就不作数。至于你们说的证人,又是什么人?”许薰痛愤地道,“卫大人,我有个要求,在此案中,若作假证者,统统拖出去斩首示众!”
这充满杀气的声音,使得坐在御案前的惠启帝不禁抬头看过来。
作伪证者,自有律法定夺惩处之事。
如今许寻书这般说,业已以一副制定律法的姿态。
卫景忌目色一紧,忍不住垂下头去。
那张浩之也抱拳向惠启帝连连告罪,“圣上,许寻书不知轻重,念她年幼,请饶恕她的罪过吧!”
搁了御笔,惠启帝神色冰冷地睨向许薰,“继续。”
接下来,许薰不太敢说了。
卫景忌却是夸夸其谈,言说不断。
看到他那一叠供词纸,惠启帝一页页翻过,结果看许薰时的眼神也一次次变得冰寒起来。
“许寻书,你还要说什么?”惠启帝扔下那些供词纸,仿佛最后发问般,朝许薰睨了眼。
站在原地,许薰寻思了下。
刘奶娘的尸体,伤口已经辨认不清,极有可能是被人刻意糊弄。而那些所谓的证人与证词,八成跟韩氏有关。
从刘奶娘一案入手,显然对自己极为不利,不仅如此,还会抹煞她查出杀死孙小公子之凶手的机会,使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毁于一旦。
所以,先从孙小公子之死入手!
“皇上明鉴,臣女已查出杀死孙小公子的凶手,请给臣女机会说明。”许薰双膝跪地,声音清亮地说道,并朝那酒坛指去,“坛内有血迹,说明里面曾经盛放过被竹条打伤后的孙小公子;且这酒坛被搬入申家酒庄密室,至此才躲过孙小公子失踪那半日,成阳侯的地毯式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