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贵妃派人绑架了孙御医的孙子。
这个消息传到太后耳中,却是唏嘘不已。
许薰重新拜见了太后,并承诺做些清心的药丸,到时候送到太后面前,之后便恭敬地告退了。她还有事情没做完,至于太后对于羡贵妃所为之事有何感想与决定,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只是可以肯定,羡贵妃在宫宴之中病倒是天灾,而这次却是人祸,她将为这失算付出代价。
离开佛山寺时,常捕头等人已然不在。
绛霜返了回来,向许薰禀告,“姚姻朵听说太后在佛山寺,就早早离开了,奴婢在返途找到了她。关于竹酒,她十分熟悉,不仅宋王府的人知道,成阳侯府的人也都知道。但是在买竹酒之时,齐玉柔曾经前去问过,说是给孙小公子喜欢喝生酒……”
听到这话,许薰翻身上马,边走边问,“那孙小公子才两岁的小孩,他喜欢喝酒?消息有没有错?”
“没错。”绛霜慎重道,“孙小公子是在一岁时得过场病,那时候的药引便是竹酒。他病了这大半年,对竹酒有些喜爱,便偶尔品上一点。”
听到这话,许薰轻轻一叹,声音悠扬而忧伤:“看来这齐兆荣夫妇也够可疑的,他们自己的儿子,喜喝竹酒,还生过一场命…这些线索,在钱逢派人去问,我亲自去问时,他们都没有泄露半点,相反还包裹得严严密密。他们明知道我们在查竹酒,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虽说齐玉柔嫌疑很大,可这对夫妇也有着天大的秘密啊!”
绛霜却没这么多感慨,因而问道,“如果姚姻朵所言属实,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抓齐玉柔了呢?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五还关在大牢?”
许薰问道,见绛霜点头,她当下道,“现在回去找王五问话,如果姚姻朵所说属实,那么孙小公子出现在申家密室酒坛之中,便合情合理了。”
两人飞马赶到帝都城,许薰仰脸看了看天色,只见日头已经西斜,时间已经过去不止一个时辰,这一天的时间马上就要进入黑夜。皇上限今日乃是破案的截止日期,朝议之后就因此降罪楚王爷。她必须在这一天过去之前,把凶手和证据都找齐了呈上,不管怎么样,皇上是讲理的,这一天还没有过去,他就不能为难楚王爷。
想了想,许薰从怀中掏出药瓶,朝绛霜递过去,柔声道,“你悄悄潜进楚王府,把药给王爷送过去,这些是让他分三次服下。”
可绛霜却没接,摇摇头道,“大小姐,还是您过去一趟吧。王爷的病情堪忧,又没有太医在身边诊治,奴婢懂得也不多。何况万一王爷醒来,看不到你,怕是会降罪下来。”
“呵,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降罪?”许薰轻笑,只是笑得有些苦涩。说起来云非斓因为孙小公子一案,而被皇上重惩,他其实挺无辜的。
绛霜见她笑,忍不住道,“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向大小姐说。”
“说吧。”
犹豫了下,绛霜开口,注视着许薰并缓缓道,“是这样的。其实这件事也瞒不住大小姐您,因为现在帝都城连佛山寺都传得沸沸扬扬。”
“今日早朝之时,楚王公然罢朝离殿。听说有重大之事,皇上问王爷案子问到一半,就这样被扔下,这才勃然大怒的。”
许薰随后被绛霜从楚王府后院墙处,那防备最为松懈之地潜入了王府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