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比沉默更好的良药。
进入方惢慈的身体之后,许薰便打定主意把沉默进行到底。
不管谁发问,我就不说话。
只要不说话,只要一低头,谁都不知道我真正想的是什么。谁也读不出我的肢体语言以及面部表情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一瞬间,许薰发现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两个嬷嬷已经追了过来,见自家二小姐受欺负,当场便赶了上来,一人推了一把蕊韵,尔后叱道:“什么人,不知二小姐身子弱么!赶紧走开!”
“哼。方二小姐身子弱,我的身子也不健康呀。只是身子弱还知道偷王爷的玉佩,这装得还真像呀!”
这时云非斓已经将他的马让手下牵走,施施然走过来。
蕊韵便将一枚半圆形的碧色玉佩捧了上来,她语调一变,对着楚王柔声且不平地道:“王爷,这玉佩是奴婢从方二小姐身上拿到的,这不正是您丢的那枚玉佩么。”
“嗯。”云非斓云淡风清地应了声,不置可否。
蕊韵闻言讶了下,禁不住再道:“王爷,这玉佩是被方二小姐偷的呀,是奴婢好不容易夺过来的!”奇怪的是,王爷知道了事实真相,怎么不惩罚这方惢慈呢?难道王爷还真的想娶方惢慈?
内心里,蕊韵不解极了,也不安极了。
“我没见过这玉佩,你怎么可能从我身上偷走玉佩呢?”一直沉默着的许薰,结果眼看着屎盆子要顶脑袋上了,当下只得拿捏着方惢慈的语气,娇娇柔柔地反问道,方惢慈是那种即使生气,也只是透着无辜与柔软的娇软之性。
许薰好不容易模仿着这种性子,道完这句话。
结果就迎来蕊韵尖锐的反叱:“当然不是从你身上拿到的,是你身边的丫鬟身上!今日我入昌兴伯府,正是你的丫鬟来迎接,我瞧着她身上的玉佩极向王爷的,所以才拿到手中,否则王爷的玉佩不定被你藏多久!”
“方二小姐,你就要快嫁给王爷为妃了,没想到竟是喜好偷王爷的东西,你这种样子,配得上王爷么!”
蕊韵这么一番狂风骤雨的话,没把许薰给气晕了。
若是许薰本人,早咬牙切齿,当场打脸。
但许薰现在是方惢慈,又且顾忌着自己的真实面目,不能在精明的云非斓面前暴露。
当下许薰只得又垂下头去,让自己的声音呜咽起来:“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话。可纵然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已经快成为楚王妃了,有自己未来夫君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说我是偷的呢呜呜呜……”
说罢之后许薰捂着脸哭。
没法子,就剩下最后这一招了。
但许薰奇怪的是,为什么云非斓并不插手这件事,反而是纵容着蕊韵闹腾呢。
看来云非斓对方惢慈,是真的无爱啊。
内心里,许薰轻轻叹息一声,感到酸楚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与得意。不管怎么说,这男人是她看中的,不处处留情不拈花惹草的,倒是个极好的禀性。
不过放任方惢慈在这里被蕊韵这个小小宫婢欺负,云非斓就真的愿意看下去吗。
“行了,这是本王送给她的信物。”
就在许薰感叹如此收场时,楚王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