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韵颤得膝软,猛然跪在了地上。心里虽然在鼓励自己坚持,可是火把下,楚王那被吻得红肿的唇,俊脸处的抓痕,无一不都在昭示着、证实着。
若是死扛着承认,蕊韵却要首先承担伤害王爷之罪。
再者,蕊韵知道自己的唇可不像是接吻之后的样子,想蒙骗楚王,仅仅撕开衣领,弄乱头发,根本不够!
“王爷恕罪,奴婢、奴婢……只是被王爷误抓了一把,其他的,并没什么的。”蕊韵咬牙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话,为了能活命,她只得如此。
看着她的楚王,却是微微地眯起眼,深眸掠过道危险之色!
方才他是极为糊涂,可谁吻的自己,这却不可能弄错。
——是马车中的那女子。
与自己一晚缠棉的女子。
正是她!
自己正要去找她,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宫里!
想至此,云非斓怒火逝去,极为妖孽地舔了舔嘴,他能嗅到她的味道,与那晚在马车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唔,似乎还多了一点,她身上有药草的淡淡香气。
而这个蕊韵,身高、声音、身上的味道,统统不对。
那女子眸光冷酷,声音强硬,身形亦是高挑而纤柔,那药草的气息更是不容抹煞。
这些,蕊韵全然对不上,还胆敢冒充她?
云非斓沉冷不语,一双眼眸震慑冷凝地扫过去,看得蕊韵一阵头皮发麻,直恨自己为什么要欺骗楚王。
尚粱连忙挥挥手,示意她赶紧滚。
“奴婢这便告退!”
蕊韵怀着十二万分小心,满心灰败地,失望飞奔离开。
她一离开,尚粱庆幸地吐了口气,又朝四下看了眼,见这里寂静无人,且是那旧斓沧宫之地,脚下是古旧烧成灰烬的余物。
走上前他不解地望着面前的主人,“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那脸上的伤痕,除非是让猫给抓的。但猫再矫健,王爷也不可能让它给抓个正着啊。
云非斓沉默地伸手轻轻抚过脸颊处的抓痕,放在高挺的鼻端,嗅了嗅,夹杂着铁锈的腥味同时,味道兼有些涩苦。这是她指甲缝里所带的味道。犹记得风寒发热之时用过此药,云非斓知道这味药,名曰:柴胡。
除此之外,不仅是指甲缝之中,她的身上还混合其他的药草味道。有些杂,自己不能一一判断,究竟都是些什么药草。
“王爷?”看见王爷许久都不置一词,反而是那双绝凛的眼眸中却透出丝丝欣意。尚粱吓得不轻快,王爷是怎么了,被人给抓伤,他居然好像还是高兴的?
云非斓回神,长眸恢复深邃有神,他看了尚粱一眼,缓缓地吐出圆润的字眼,悠扬而肆意:“今夜,本官要搜这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