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见竟是钱逢钱大人,敛杏更是惊得面无人色,颤声叫了记“大人”。
眼看着满屋的贱婢都在忙着搜寻毁坏药草,钱逢看到之后,比剜自己的心都疼,这可都是许寻书配给他夫人的药啊。
他放声喝道,“贱人,再敢动这些药草,本官宰了你们!”
这声虎啸,几乎能把整座屋子给震得连根拔起。
屋子内的丫鬟婆子都是听命行事,且素日里就跟着敛杏欺负一下府内的下人,还有软弱的大小姐,哪里碰见过大场面。再加上钱逢气势浑厚,且又是京兆尹,素日里审那些恶犯,却是天生独具一份威严,这道震呼,更是把她们惊在当场,像是被点穴一样,竟是忘记了手中的动作,一动都不敢动。
场内也惟有许薰在默默地捡拾着药草,仿佛没有被钱逢给吓着似的。
怀着一肚子气的钱逢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仿佛要将她看透。
而许薰则是将一枚小人参捡起后,慢慢地抬起小脸,朝钱逢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望向她这张小脸,钱逢赫然一震,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心里仿佛有什么坍塌了。那来时满肚子的怒火,此刻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福在旁边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咳一声,别开脸去。
这一声,把钱逢的神智给拉回来,他板了板脸,冲许薰淡道,“许大小姐,做什么这般哭泣,还是在这些下人跟前,没得让人笑话,快快起来!”
许薰闻言,心里一笑,可是面上却再度落泪,声音怯怯而惋惜,“大人不知,这是我亲自研制出来的药草,乃是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药草混合在一同,对夫人的恶疾有宜。可是现在,全毁了,嘤嘤嘤!”
不知是在女娃娃身上呆得时间有点长还是怎的,许薰学会了一招杀手锏,哭!
没事哭一哭,有宜于身体。
在云非斓那里,她只要一哭,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不知在这钱逢处,她这一哭,会不会有意料之外的效果?
钱逢一听许薰这话,心里虽然感到几丝古怪,但是这浪费掉的药草竟是对方给自己夫人特意配制的。这还得了,天大地大,夫人的病最大!
这些贱婢居然敢如此欺主,还把他夫人的药草给毁坏,简直坏透了。
“来呀,把这些践人给本官拖出去,关进大牢!”
钱逢大怒,他不动手打人,他只要把牢门开放,将这些人关进去即可。不施惩罚,先关个几日再说。
听到这话,许薰心里轻轻一哼,没想到呀,钱逢居然这样做,这惩罚也忒轻了点!
可是进大牢在许薰心里是轻判,但在敛杏她们的眼中,却是天大的罪过,乃是大事。毕竟她们一生都没有跟当官的对峙过,更遑论是进大牢,进了大牢还能有出来的天日?
“大人啊,我们是冤枉的啊,求大人饶命啊!”
敛杏吓坏了,哪里还有方才的刁钻,更顾不上去对付大小姐了,她扑嗵一声朝钱逢跪了下去。
这时许薰却是抹抹眼泪走了上来,心里冷笑一声,却是伸手把敛杏给扶了起来,还用帕子给敛杏极快地擦了擦了脸,嘴里却是怯生生地道:“你莫要这样,若是给母亲知道了,回头又要责罚我了。”
听到许薰这话,钱逢神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