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泉面无血色,一动也不动地坐直在**,如同僵掉的尸体一般。但细看他眼睛睁着似乎还有星点的光亮,表明他确实还是个活人。
“我记得以前在医书上看到,”安然先打破沉默,“毒皿之所以谓之皿,是因为人体已经和器具融为一体,是个死物了,只有将皿中之毒取出来,才有生还的可能……这个方泉,”她顿了顿又暗自摇头否定,“不可能,他自幼被喂食毒蛊,不可能有办法自己逼毒!”
“对,”夏凌也同意她的话,“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并非是醒过来!”
“可他为什么会坐起来?还睁开了眼睛!”安然把药箱里的准备的药物刀具都取出来,蜡烛点火撩过一遍,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副天蚕丝织成的手套戴上,这手套用药水泡过百毒不侵的。
“不知道,”夏凌在师父那里也从未听说过被做成毒皿的人还能睁开眼睛坐起来这种奇闻,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确定自己的确并未见过或听过类似的事情,“无妨,我过去看看,你站远一点,万一他有什么不对劲的,记得及时躲开。”
“好,我知道了,”安然自知没有武功,这会儿情况不明,她凑上去也是添乱,还是听话乖乖退到门口。
夏凌右手按住腰间的短刀,利刃随时准备着出鞘,微微侧过身子缓步轻声走过去。
就在她离床边还有半臂距离的时候,方泉忽然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缓缓转过头来!
夏凌脚步一顿,手握着刀柄,那把短刀已被拔出半截。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方泉?方泉你是醒了?”
方泉自转过头来就直愣愣地盯着夏凌,眼珠子转也不转,因为被种了毒蛊的原因,他的眼瞳变得非常的小,豆大的眼球周遭都是发青的眼白,还缠着细细密密的红血色。脸色也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他腹部的花纹一样的伤痕,此时已经弥漫到颈部,夏凌站在他的侧面,刚好看个正着,整个人仿佛是几块儿零零碎碎的人皮拼接起来一般,看身形之前应该也是样貌清朗干净的,这会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尤为可怖。
“凌……凌儿,”安然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吓到了,可她给死尸解剖都不怕的,怎的还会怕一个并未死的的人?
电光火石间,夏凌忽然察觉的哪里不太对劲,拔刀而出直向着**的人砍了过去!
安然不敢停留,手里的药材随手一扔,推门就要出去叫人,然而那门却像被钉死一般,怎么都推不开!
倏忽间夏凌已经快步退到安然身后,“怎么样?”
“门打不开!”安然叫道:“外面的人好像也听不道我的声音!”
“自然是听不到,”**的人起身走下来拍了拍手,“这屋里有机关的,”他指了指房门,“外面现在不是原来的院子,而是青衣落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