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景煜辰见追上去也来不及,索性收刀,摸出一把墨玉飞蝗石来,劈头盖脸地朝着鬼面人身后脑后而去!
夏凌没有动。
她漂亮的杏眼里映出那把破天剑的剑刃。
剑刃离她只差一寸。
步青衣远远地跪坐在地上已经吓得闭上眼,他几乎能预见血溅三尺的场面。
景煜辰和司逸轩各自的暗器已飞入半空之中,两双眼睛紧盯着这边。
夏凌终于动了。
这是个圆月之夜,有一丝微风,是一向很舒适的春日的夜晚中的其中一个。有一些新生命在这个夜晚中降生,也有一些人要离去。
这一刻异常的安静。抽芽的枝干,生长的骨朵,在这一刻似乎都能听到声响。鬼面人要永远记住这些声响,因为这是他倒下之前最后的声响。
闻声赶过来的景七立在屋檐上忘记跳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太轻了,他看到的夏凌已经融入到这个圆月之夜的微风之中。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她从腰间拔刀的动作,下一瞬却只见那鬼面人瞪大了眼睛仰面缓缓倒地。那鬼面人永远也想不通,为何到最后一刻,被刺中胸口的不是对面这个看上去极为弱势甚至毫无反抗的女子,而是自己。
鬼面人的血从胸口大股大股地涌出来,眼睛仍然睁着,但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死不能瞑目。
夏凌左手握着那把月刃,月刃如其名,尤其在这样的圆月之夜,更是凸显出它妖异的光泽,那种嗜血之后餍足而饱满的光度。
“这一招是追魂刀?”景煜辰提着的一口气总算也放了下来,虽然知道她如今的功夫已经是深不可测,但忽然这么站着不动,多多少少还是要受到些惊吓。
“追魂刀夺命剑,”司逸轩接口道:“这一把破天剑没能要人的命,反倒被取了性命。比起速度之快,这人输给凌儿也不算冤!”
“你这是在夸我?”夏凌收刀觑他一眼,回身走到景煜辰跟前,见他脸色着实不太好,也有些愧疚,低声道:“抱歉,叫你担心了。”
景煜辰没出声,伸手揽住她的腰,最后干脆把放松身子整个力气都压到夏凌身上,夏凌歪歪斜斜地撑住他,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这人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比澄儿也不遑多让!
“把这步青衣弄进屋里去吧,我看着他受伤不轻,又中了毒,得叫安然过来一趟,吊住他的命,至少要问出点儿什么来!”
“不必担忧,”夏凌冲着司逸轩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看看他这模样,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敢隐瞒了!”
果然,那步青衣回过神来就冲着几人作揖叩首道:“还请几位大侠救我一命,青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尖细的声音配上不男不女的动作,看的司逸轩一阵膈应,连连摆手:“我去把安然姑娘叫过来,这里你们处理!”便纵身跃过院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