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
安然也算是半个行家,也拿过去仔细地闻了闻气味,只觉得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之气,却并不能判定这是出自什么,心里一阵沮丧。
“在毒物识辨上,除了师父只怕没人比得过凌儿了,”司逸轩开口说道:“这丫头几乎是泡在毒物里头才算捡回了一条命来,自然要比其他人对这些熟悉的多。”他这一番话本意是看安然有些沮丧,才出口相劝。但除了夏凌明白他的意思,其他几人关注点反而都放到了夏凌身上。
“泡在……毒里?”景煜辰开口都有些艰难,他也知夏凌独自照顾澄儿还要习武必然辛苦,却不曾想是要受到这般的折磨!他一想到这甚至觉得像是要窒息一样,就恨不得再回去五年前把姓夏的那些人千刀万剐一遍!也愈发痛恨自己当初为何没能早一步赶到!景煜辰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攥拳,指甲都要在掌心掐出血痕来,克制住了情绪。
但夏凌仍然敏感地察觉了身边人的情绪波动,她看了看对面几人都在观察那信纸,便悄悄把手伸过去握住了景煜辰的手。
他没回头看她,只是攥着拳头的手摊开把夏凌的手包在手心里。
“哥,这招好使啊,原先要暗卫们集体跪下要抹脖子才能拦得住的,现在只需要一个夏姑娘就能搞定啊!”
“你小声点儿,”钟木捏着弟弟的脖子,和司逸轩对视一眼,然后都低下头去继续装作看信纸的样子。
“这是什么毒?”景煜辰再开口说话时已经语气平和下来,他是那种很会控制情绪的人,但也是一旦要做某件事就很难制得住的人。
“啊,”夏凌也回过神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那信纸又拿回到手上,最后确定:“是招魂雪。这药水大概是滴到信纸上的,所以信封上并没有味道。”
“招魂雪?是毒药吗?”
“只是名字可怕而已,”她摇摇头从袖袋里拿出一只两指大小的红瓷瓶扔给安然,“就是这个,只是西南一种迷药罢了,药效比中原的要强一些。而且它是水状的,一般用法是滴到烛台上,随着蜡烛燃烧发散出来,让人昏睡不醒。”
安然拔开盖子小心的嗅了一下,要换给夏凌。不过她摆了摆手道:“你留着吧,我还有的。”
“你随身带着这个做什么?”景煜辰闻言一挑眉,回头看她。
“清如给的,她说……呃,没什么。”夏凌想到清如恶狠狠的叮嘱她小心流氓的那种表情就暗自好笑。景煜辰看她这笑意,即便她没说清如说了什么,猜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不就是要她防着她嘛!那小丫鬟可不是以前的清荷花影能比的了,防备心简直十足十!
“可,为何会沾到信纸上?”安然拿着那小瓷瓶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有两个可能会让招魂雪沾到纸上,一个是巫阳熙自己往烛台里下了招魂雪,不小心蹭到手上,然后写信的时候就沾到纸上一些;再一个,”安然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再一个就是这信是别人强迫他写下的!”
“有道理!”司逸轩用扇柄敲了敲手心,“有人先在烛台里下了招魂雪,然后拿了一张纸要求巫阳熙写下这封信,因为这个人手上沾了一点药水,所以纸上也沾到了!”
“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就分头行动,”景煜辰当机立断,“阿离你去把青虹宗的人叫下来也分派给他们一些任务,先休息一会儿明天一早行动,一定要赶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处理好此事!”
“是!”
“凌儿,”景煜辰回过头来问夏凌:“这招魂雪有迹可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