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又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她还是在被人追杀,清荷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眼睛还是睁着的,似是没能看到她脱险,所以死不瞑目。
“清荷!”她蓦地坐起身来,就感觉从腰以下的半截身体似乎都不属于自己,像是被各个关节都被拆开来重装但又没装好一样,从神经末梢传导的痛感刺激的她瞬间清醒。
她刚刚是在做梦,可现在应该是醒着的吧?旁边这个趴在枕头上后背**露出来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他居然还没醒?!
夏凌呆坐在**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找回了断片的记忆。昨天夜里自己本来是一片好心,想用千辛万苦从凌霄阁里拿到的烟罗花给某个流氓解“毒”,谁知道算是羊入虎口,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那旁边这个男人……一定是那个臭流氓咯?!
夏凌转头看了看,他侧着脸趴在**,被子就盖住了腰部以下,露出了线条漂亮的后背。他侧脸也极其好看,睫毛很长,此时毫无防备熟睡的样子收敛了一些戾气,更添了几分惑人的俊美。
“居然没醒……”夏凌揉了揉发酸的腰,伸手从地上捡起了衣服穿上,幸好这身衣服是为了轻便翻墙所以穿的束腰长裙,穿法也简便,要是换做以前那些长袍襦裙的恐怕还要叫人进来给她穿衣服,那就尴尬了!
换做平常,她这又说梦话还动来动去的,景煜辰早就该醒了,只不过昨晚他熬了这么久总算吃饱餍足,又有心爱的人睡在旁边,所以难得的放下戒备,睡的安心了些。再加上他起初为了克制药物的邪性,调动内力强行压制,对精力损耗极大,所以这会儿也没醒。
夏凌也没打算吵醒他,这会儿天亮的晚,估摸着也就是刚到清晨,她就刻意放轻了动作收拾妥当,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虽然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两世以来是第一次,但她也不是个矫情兮兮的人,既然认定了自然是水到渠成,也愿意付出的。
“怎么样?”门外面是钟木的声音,他说话声音很低,不过在这种安静地清晨,夏凌走到门口还是听了个清楚。
“我去看过了,留仙宫大门紧闭,似乎没有清荷姑娘的身影……还有……”钟离也压低了声音,“四殿下有个小丫鬟叫天歌的是不是?她昨天去到宣平殿里不知道做了什么,听景四回说宣妃之后就赶去了永乐宫。”
“天歌?带几个人再去打探打探,另外景七叫太医等在偏殿,王爷醒了以后,叫太医过来看看,以免有药性残留。”
天歌?!夏凌抬起来要推门的手微微一顿,恍如晴天霹雳!当初花影跟她汇报遇见了天歌言行可疑的事,因为齐妃的到来所以就搁在脑后,之后事赶事的也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如今看来,竟是埋下了一个大隐患!
还有清荷……夏凌感觉心口一阵抽痛,梦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涌了上来。
门外钟木钟离各自带了一小队暗卫接着去打探情况,夏凌轻声推开门,秋日的光晕在暗蓝色的天幕上一圈圈散开,万物好像笼在层层轻纱下,模糊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