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齐妃拍拍胸口，总算放下心来。
“哈哈！老臣就说齐妃娘娘多虑了，”秦相捻着胡子笑道：“殿下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四肢发达的鲁莽将军为难住？！”
夏凌眼皮跳了两下，心说，他确实四肢发达，不过心眼儿多着呢！可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
“哎，秦相这话可不要叫景炎的人听了去，”庄远候慈眉善目的，挺着个啤酒肚，见夏凌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也不再久留，就和秦相几人一同告辞。
“凌儿咱们也去御花园走一走吧。”
“也好，”夏凌应下，跟齐妃往御花园方向去。
这个时节的花园其实也没什么好景可看，这儿也没什么奇花珍草可以长开不败，处处弥漫着颓败的气息，还不如清芷殿的景色好一些。
紫鸢找了一处凉亭，四面开阔，不会有人藏身偷听，而且也比较偏僻。紫鸢和清荷守在不远处，齐妃走进去坐到一边，忽然问道：“凌儿你找到推你掉下山崖的凶手了吗？”
“什么？”夏凌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齐妃露出一丝苦笑：“我在宫中这么久，这点儿猜测的本事还是要有的。你的文渊殿原本一直沉寂着，等你醒来没多久就回到留仙宫不说，还对付了燕贵妃，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我不问宫中事务，也有所耳闻。所以我也猜到你忽然的出手肯定是和掉下山崖有关，这必然不是一场意外了？”
“的确不是意外，”夏凌闻言总算放下戒备，“只是我现在还没查出结果。”
“能有这个本事动手的人，只有郑贵妃和宣妃了吧！”
夏凌定定地看着她，确定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才缓慢又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来：“不，还有二皇子。”
“夏南？！”齐妃脸上的诧异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夏凌一时也有些疑惑，齐妃是真的不知夏南和她不对付，还是想替他遮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齐妃摇摇头，拢了拢身上的玉色轻裘：“我和夏南关系淡薄，他从未把我当成母妃，我也不会向着他替他说话，我在他小时候抚养他们兄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二皇子他……为什么和娘娘关系不好？”夏凌试探着问：“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要紧，不是什么秘密。梅妃早逝，夏南很小就很懂事乖巧，一直照顾着夏楚，那时候我没有自己的孩子还挺喜欢他，只是后来……”齐妃说到这个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解和恐惧来，“三皇子……你可能没有印象了，年纪小小的就离奇地死了，淑妃发了疯也自缢而死。别人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淑妃那时正受宠，三皇子也被教的有些跋扈，有一回夏楚想和三皇子一起玩儿，不但被拒绝还被推到沐阳宫前那条小溪里……夏南得知此事却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反而极其平静地要求搬进冷泉宫，也就在他搬走的那个冬天，没多久三皇子就……”
“您在怀疑……”
齐妃抬手做了个禁言的动作，“我本来不敢相信，那么乖巧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恶毒的心思？！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吩咐紫鸢去给他送衣物，紫鸢回来脸色苍白，说看到他正处罚下人，手段……极其残忍……唉，我才不得不信，也就同他越来越疏远。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都是阴暗可怕的，但是仔细看又好像是错觉。”
难道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夏凌惊疑不定，她只知道这个人心思阴暗，却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敢下手。
她越想越烦躁，贵圈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还处处都是地雷，一个不小心踩上去，下场就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