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机会和她一起拍戏，许楠自然有时忍不住盘旋脑海里的那些小念头。
更何况，杨冬冬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性子。
“你什么你？”王全没好气的放下喇叭，眉头紧皱，“刚刚这场戏的意境和感觉就要呼之而出，全被你坏了！”
“抱歉。”
感觉到许楠若有若无的注视，杨冬冬带着几分薄怒瞪过去——
要不是他，自己至于半途喊停吗？
想不到看着一表人才，私心里也是龌龊鬼，还伸舌头，太无耻。
“抱歉有什么用？”王全继续大吼：
“抱歉可以不用再拍一条吗？不用耽误进度吗？你瞪人家做什么，人家又没有喊停！”
同是男人，王全在摄录机里对许楠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没打算把苗头对准许楠，谁叫杨冬冬这么扎眼呢——
作为导演，他明明选中的女主就是海菲妮，人家也知情识趣的送上门来随意让自己“采摘”，结果投资商和制片人一弄，海菲妮被挤下去，变成杨冬冬。海菲妮可不是个善茬，在圈内颇有辣名，王全既然爬上她的床又给不出女主位置，她这段时间可没少找麻烦，话里话外全是要捅出去的意思。
知名导演潜规则女演员，圈里圈外都爱看这种新闻。
王全为名声考虑，只好对海菲妮低身下气，还保证给她找到另外一部戏的女主角。
说来说去，被人拿捏总是恼火。
王全不敢捅自己的篓子，不敢怼投资商，杨冬冬就是现成的出气筒。
就算杨冬冬闹腾，他也不怕，理由很简单：
身为导演，我还不能指导演员拍戏么？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万代的演员谁敢用？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被他劈头盖脸这么一吼，再好的性子忍不住了。
杨冬冬又不蠢，她猜到王全肯定在机器里看得到许楠的动作。
看得到还包庇一个非礼的家伙，要么是利益勾连，沆瀣一气，要么就是都有此阴暗心理，互相理解呗！
“导演……”定定心神，杨冬冬冷了冷神色，“这幕戏就是小侯爷故意捉弄，或者说试探女主角，剧本上写得很清楚，小侯爷假意吻上去，试图乱了女主心神从而让她露出马脚，问题是最后乱了心神的是小侯爷自己而已。从头到尾，都没有写真正的需要男女主亲吻，我对许老师的表演不够认同。”
这番话，她说得还是很客气，不过眉眼冷凝，颇有一股气势隐隐跃出，看得周围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灯光组的人不由得悄悄议论开了：
“我就说吧，人家可是万代总裁的闺蜜，怎么可能一直逆来顺受？”
“话是这样说，你觉得王导能轻易饶过她？”
“啧啧，其实这种事真是见惯不惯啦，她这么大题小做，有点作的嫌疑啊。”
“我呸呸呸！换你被人强吻试试！”
王全失笑，言辞越发尖刻：
“戏？你一个出道几年的小演员，来跟我说戏？
要我说，刚刚那幕戏的，恰到好处！是你没有演员的职业素养！”
用职业素养说话，明显就是强词夺理！
杨冬冬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反驳时，一道冷峻如山的男音飘进来：
“说起职业素养，请问王导，请问许先生，你们……何尝又有职业素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