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眉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废话,当然是要验尸啊。不扒了他身上的衣服,你让我验什么?”
“可他是个男的!”蒙弈都快要语无伦次了,“你可是个还没嫁人的姑娘!怎么能,怎么能……”
秦羽眉凉凉地瞟了夏侯璟一眼,“现在想起来我是个姑娘了?就算穿上这身衣服又化了妆,我也的确还是个姑娘啊。”
她面无表情地将蒙弈推开,“男人女人,在我眼前都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让她验。”始终站在门口的夏侯璟突然发话,蒙弈也不得不让出来,恨不得拿手里那本册子把脸挡住,不想看到这么尴尬的场面。
他一边用册子挡着脸,一边偷偷往外瞄着秦羽眉,发现她的确如自己所说,澄澈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面前赤身裸-体的男人也不过是一截木头一般。
“世子,请记。”秦羽眉大致检查了一下后,开口吩咐道。
“啊?哦……”蒙弈回神,赶紧拿起笔做好准备。
“死者孙伯言,男性,年二十至二十三岁,身高七尺二寸。”
“尸体表面有鲜红色尸斑出现,耳廓、耳垂格外呈樱红色,颜面及嘴唇有紫绀,眼球微凸,瞳孔紧缩。体表无明显外伤……咦?”
蒙弈正运笔如飞地狂记着,突然听见秦羽眉“咦”了一声后停了下来,他放下笔一抬头,吓得几乎又要魂飞魄散,惨叫一声,“你又要干嘛?”
秦羽眉居然正俯下-身子,用戴了手套的手指去碰孙伯言下身的……那里?!
蒙弈这回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磨牙的声音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头皮都跟炸开了一样开始发麻。
天,他真的后悔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了,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样丧心病狂的画面!
“公主……”蒙弈都要哭出来了,无助地往夏侯璟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也是一片阴霾。
阴霾就对了啊!换成是他,打死也不敢娶这么个姑娘回家啊!
“秦羽眉。”夏侯璟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么几个字,低沉的嗓音里蕴着凛然怒气。“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哎呀别吵。”秦羽眉又从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带手柄的像是透明圆镜一样的东西,对着孙伯言的“那里”找来找去,“还不是你们非要我来,不然谁愿意看这种东西……”
她本来就不待见孙伯言,如今还要被迫看光光他的身体,还要用放大镜对着他的私.处翻来覆去地看--秦羽眉虽然是个大夫,可她还是个有洁癖的女大夫好不好?
“蒙弈,继续写‘**部位有红色胞疹,疑似……花柳病一期症状。’再戴副手套,帮我把他翻过来检查一下后面。”
“后面,哪个后面?”蒙弈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已经不会转了。
秦羽眉哼了一声,“自然是两个‘后面’都要查咯。”
好歹她也是个大夫,还是个接受过现代腐文化熏陶的大夫,有些事儿懂得恐怕真不比普通人少。
在孙伯言身上居然也发现了梅毒的症状,死者又是八个男人,谨慎起见,让她不得不往某些特殊的方向去推测。
她又回头叫夏侯璟,没好气的道:“王爷,您不会就是来看热闹的吧,搭把手行不行?”
夏侯璟沉着脸没说话,却还是自己走去箱子旁取了一双手套戴好,过来和蒙弈一起把孙伯言的尸体翻了个身。
借着幽暗的灯光,秦羽眉干脆就握着放大镜将尸体的背面都观察了一遍,手指探到后庭处,还多按了几下,确认自己的判断。
蒙弈抬头望天,发誓今晚看到的一切一定都是一场噩梦,醒过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夏侯璟也从最初的恚怒中一点点冷静下来,不断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你非要让秦羽眉过来验尸的,她表现得如此专业,你也不该有什么别的想法……
“好了,再翻过来。”秦羽眉得了这两个免费劳动力,自然乐得清闲,指挥着他们做这做那。
待孙伯言尸体的正面又被翻过来后,秦羽眉往蒙弈记录的册子上又看了一眼,垂下眼眸沉思了一会儿。
这些症状……很不对劲。照理说,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九州大陆上啊。
难道还是她学艺不精,当初蹭课的时候漏了什么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