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查清往你府上安插身染天花之人的幕后主使了。”
夏侯璟突然抛出一句颇有分量的话。
“难道不是夏侯宁心?”秦羽眉疑惑了,否则夏侯璟不会特地跑来告诉她吧?
就夏侯宁心那个肤浅的智商,才不会考虑到这件事可能会给整个帝京带来多大的灾难,也不会一得手就立刻屁颠屁颠跑来朝她炫耀,太没深度了。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低估了自己的智商,以为自己根本怀疑不到夏侯宁心身上去?
果然,姓夏侯的都最讨厌了!
夏侯璟看着秦羽眉倚在床头,时不时瞄他一眼,时不时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画面再久一点,也是很好的。
“的确是夏侯宁心所做的不假。”夏侯璟只允许自己在这种温情的氛围里沉溺了片刻,又恢复成那个公事公办的冰山王爷,“可她一个深居皇城的公主,是怎么能弄到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又怎么把那个小丫鬟塞进公主府里的?”
而他自己送过来的这几十个奴仆,都是在王府待了许多年的老人了,如果他们有人一换了新主子就倒戈,那打的可是他夏侯璟的脸。
他呈给夏帝的奏折上,只隐晦提了几句夏侯宁心与此事的关联,并未把自己分析出的深层内情和盘托出。
夏帝已经重重教训了夏侯宁心一通,他觉得这应该能替秦羽眉出一口气了。
“你的意思是,夏侯宁心背后还有真正的主使?”秦羽眉也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和他讨论着。
如果事情的真相不仅仅是夏侯宁心与她之间的意气之争,那这次“人肉投毒事件”的性质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如果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话,那她又该从何处去防备?
“你多想也无益,这段时间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夏侯璟起身就要往外走,“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一有进展就通知你。”
“哎等一下!”
秦羽眉总算鼓起勇气叫住他。
“还有事?”
夏侯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声音。
夕阳斜射进窗子,投在他高大英挺的身姿上,玄色锦袍上用银线绣的夔龙暗纹,在微酡的晚霞映衬下,仿佛要挣脱昂贵的锦缎,盘飞而去。
“那个,谢谢你啊……”
秦羽眉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像蚊子一样哼哼出了两句话。
夏侯璟背对着她,一低头正好能照进她妆台上立着的铜镜。
镜中年轻英俊的男人,自己都未察觉到,唇角有微微的上扬。
“不必。”
再次丢下这两个字后,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秦羽眉的卧房。
等到确认他已经走远,秦羽眉突然大叫了一声,猛地把头扑进软软的大迎枕里。
“夏侯璟你这个混蛋混蛋大混蛋!到底什么叫‘不必’啊!你敢不敢给老娘说清楚!”
璇玑和瑶光正相携着朝鹤羽楼走来,听见秦羽眉中气十足的大喊,彼此会心一笑。
璇玑:“我就说留王爷多坐一会儿是对的吧?”
瑶光:“看来公主的身体一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果然,紧接着二人就听见秦羽眉继续喊着她们的名字。
“准备热水了没有,我要洗澡!”
她要狠狠把这段日子沾的霉气都洗下去,然后明天清清爽爽去保济堂复诊!
秦羽眉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熊猫眼出了门,把璇玑和瑶光都吓了一跳。
“公主,你怎么了?”璇玑抢先开口,“是不是还没休息好?要不今天咱们还是别出门了?”
秦羽眉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昨天睡多了……等我吃完就去保济堂。”
她怎么能告诉璇玑,自己昨晚躺在**像个烙饼一样翻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居然还都是夏侯璟那张可恶的脸……
秦羽眉从**猛地坐起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定是这一阵累得太狠了,才会莫名其妙抓住一个可依赖的人,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