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闻未泱从这头绕到了自己身旁的这扇门边了。她唰的一下,拉开门,“坐过去。”
被绑着双手浑身软绵绵的封绍颖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任由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闻未泱口里的那个能让知道真相的目的地。
其间,闻未泱给自家哥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一千万美金来金沙码头换她并不许报警。这一切,封绍颖都看在眼里,但奈何她此时想用力的掐自己一下都做不到。
哥哥那边运作如何,她是不知的了,但此时的她却让闻未泱扯出了车子,看着她手中又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封绍颖再一次的冷汗直冒,后背薄薄的一层纱裙皆被打湿了。
她心中无限凄凉,自己快要被烹了吧?
步伐踉踉跄跄的被劫持到海边,看着前面宽广无限制的大海,冷风一吹,封绍颖又一次的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很是艰难的摸了摸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已经用完了。
如何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没人前来救她,更何况她现在动弹不得,声如蚊音。
晚上十来点的码头,人迹罕至,那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个时候工人们早已下班,更不会有人在这时候来这约会,所以,看着空****的码头,封绍颖真的是哭了出来了,泪水如同不要钱一般狂滴狂砸,在漆黑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一点又一点泪痕。
泪流满面的她被闻未泱一路扯上快艇,立在甲板上,滴落着的泪珠在半空中被灯光折射着,如同一颗颗藏着星光的珍珠,既美,但又让人闻之悲伤。
封绍离来到的时候,就见到了此情景。他的心刹时的揪了起来,自己的前任女友绑架自己的妹子,这可真是他人生中前所未闻的悲剧!
闻未泱,你好,你真好!
害了爷爷,伤了邢澜,现在又绑架了颖儿,你真是,真是……好!
看着架在妹妹脖子上的匕首,封绍离目光凛然。他眯了眯眼,抿着唇,抬起手中的黑色手提保险箱,阴沉着声音道,“你要的钱,我带来了,放了颖儿。”
可,不知是那戳中了她的笑点,闻未泱幽幽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架在封绍颖脖子上的匕首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哈哈哈……”
经历了邢澜的绑架后,差点就患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的封绍离被她的这一举动惊住了,他的心跟着匕首颤抖的频率颤抖着,这可不是铁片,它是货真价实的匕首!
它的锋利程度可达到一个不小心就会割伤大动脉,使妹妹大出血,要是救援不及时就会血崩而亡的!
双眼紧紧的跟着匕首的移动而移动,握着手提箱的手也用力得指甲都快被掐断了,但封绍离面上却仍然是板着脸。因为此时,唯有板着脸,他才能确保自己的情绪不外泄。
看着他紧绷着的脸,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邢澜,闻未泱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在封绍颖的耳边吹了口气,轻而绵的说道,“看,这就是你的哥哥。明知我不喜邢澜,还带她过来,摆明了就是想让我教训教训你。真是可悲的颖儿,连亲生哥哥都无视你的生死了。”
抬眼扫了下站在一起,因为海风摇曳而缠上封绍离的长发,她再次开口,“要不,你就会未泱姐一起浪迹天涯吧,怎样?”
浅而易懂的挑拨离间,封绍颖怎可能被她诱huo到呢。她轻呸了声,“别想太多,我哥和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封绍离的方向,她缓缓的笑了开来,如同一朵已经开到极至的向阳花,“即使那个人是邢澜,我也认了。她比你更适合我哥。”
她说得很轻,却又铿锵有力,坚定无比。闻未泱一时反驳不了她,只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海风轻扬,两位站在船头上的穿着轻逸纱裙的女人和女孩,在这一刻,如同羽化而登仙般,飘渺不真实,好像每一刻都会离开这个世界般。
红白交缠的裙摆像是抵死缠/绵,诉说着不能言说的情意,红如火,白如雪,两者交缠着组成了一幅让人惊艳的美景。
但在场的人心思皆不在此,他们敌视着对方,防范着对方,贯彻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发制人”。
提着心,钓着胆,每一刻都是煎熬,每一刻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耐不动。
风吹啊吹,浪拍打着艇板。虽然是盛夏,但海风永远都是寒凉的,一动不动的站了良久,仅穿着薄薄的纱裙的闻未泱受不了这微寒的海风,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让邢澜拿钱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说完,推了推封绍颖,让她在扶拦边踉跄了下,险险的差点落入海里,险象环生。而,封绍离的心也因这而又提了一分,他点头,将手中的黑色提箱交给邢澜,“好。”
“但,你最好别耍花招。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会过去找你的!”
呵,天涯海角永相伴……真想有这一天。闻未泱下巴抵着封绍颖的肩膀,低低的笑着,可惜,她无福消受!
她的目光随着越来越近的邢澜而变得凶性渐残。
我得不得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一步一步的
向着刚绑架了自已,后又绑架了封绍颖的闻未泱,邢澜心中波澜壮阔,波涛汹涌,想平静也无法静下来。
这可是,有前科的人,杀人对她来说,就像是拍死一个苍蝇般轻易,所以,她不能出错,不能怕。至少在救出封绍颖之前,她要勇往直前,直面绑架了自己的闻未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