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诚惶诚恐的,邢澜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但是和他相处多时,多多少少的都熟知他的性子——狡猾又傲娇,商人本性又让他从来不愿意吃亏。所以他此时是应得快,但是真不真心,这……还是别说了。
邢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去别处,下巴对周围抬了抬,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道,“你不懂,嗯?”
谎言被拆穿,江衡也不觉得尴尬,他笑道,“的确不懂。我回国之前觉的是金融和管理,来江氏又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两年,虽然家里是从事珠宝业的耳染目传的,但我还从来没有过自己监督过一场完整的展秀。”
“你知道的,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手下员工数千,我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的。”说完,江衡耸了耸肩,表示他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些事真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身不由己。
本就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只是想调戏调戏他而已的邢澜听了此言,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
耿直,虽然她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商人很不适合,但此时她真的是再也想不出来该用何词来形容他了。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被他真情大告白弄得哭笑不得的邢澜此时怒气全消,她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周围手里忙着耳朵却直直的竖起来听八卦的众人抬了抬下巴,“以你的身体,偷师学艺是不成了。但,今天我心情好就免费的做你一日之师吧。”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他既然是真心实意的来请教自己,那她不好再揪着这小辫子不放了。
怒气匆匆的来,又匆匆的散去,脾气来得急也去得快,没一会儿,邢澜就将自己被耍了的事忘于脑后了,她一指一教的专心致志地对江衡解释着这个何用那个何意,为人师表的派头做得十足,只要他一提出有什么不明的,她就就着这物详详细的的为他解惑。
你一问我一答的,让邢澜过足了为师的瘾,也让江衡享受了一把佳人温声细语似水柔情的陪伴。他看着低着头涛涛的说过不停的邢澜,时不时的指着这指着那讲解的邢澜,抬头笑着看着自己问他还有何惑的邢澜……
邢澜,邢澜,他眼中此时只余下这一位。
她星眸俊鼻樱桃小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江衡都觉得是此世间最迷人最动听的。
他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离她一步之遥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就觉得此情此景已经是最符合他心中的夫妻相处之道了。
她前行,他跟随。她说着,他听着。她指那,他看那。她问自己,那他就笑答……他就是想看着她,将她至于自己的视线之下,他心安。
目光灼灼,如同利刃般,但又让人觉擦不出来,江衡看着前面那位自己的一日之师,嘴角微微上扬着,眼中的笑意更是衬得他邪魅但又温柔,明明是互不相溶的两者此时却又奇妙的在他脸上融为一体。
大概大概的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邢澜就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她停下脚步来,扭头问,“都记住了吗?”
她的声音微哑,面上虽然不显疲惫之意,但一心二用时刻关注着她的江衡知道她已经快要说不下去了,因为渴了缺水,而边说边喝水这样的做法她又做不出来。
他善解人意的对她笑道,“这样填鸭式的教育方法也幸亏你遇上的是我,不然一般人还真的是记不住。”
夸人时也不忘带上自己,江衡就是这样的一个有着迷之自信的人。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儿就在他面前,他不希望在她面前落了面子才这样做的,虽然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他出糗的样子她已经见过不下十次了。
虽然他说的话很狂,但他说的也是实情,邢澜因为渴了而微微泛热的嗓子此时被噎得更是不想再和他说上些什么了,她扭头看向周围忙忙碌碌的众人。
“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江衡见此情况也不怒,他笑了笑,低头看了看右手上的表,接着道,“一早的找你过来,现在也一点多了,我们找一个比较静的地方边吃边聊吧。”
哼,算你识相,会做人。不想说话的邢澜傲娇的点了点头表示按他说的来。
然,大体没理解错,但小细节江衡却理解错了,他以为邢澜不说话是因为她嗓子已经泛痛了。他眼含关心,语气温柔的道,“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不然等下你有好吃的你也吃不下了。”
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在关心她,但他双手插兜歪着头对她笑的样子彼有吊儿郎当的意味,如果他对面的是别的和他不是很熟悉不熟知他性格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讽刺他给他难堪,好在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了的邢澜早已熟知他是何种性格了,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虽然关心她的方式有点小傲娇。
邢澜笑着道,“江衡啊,你再这样傲娇下去真的快要交不到女朋友娶不了老婆了。”
“你做我老婆就好了。”
邢澜……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明知故犯。哼,一点也不尊师重教,白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