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脸,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邢澜放松身体向后仰又睡回了**。
但她翻来覆去捏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
披上外套,行至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星星点点的星星围着半弯的月儿,呈现出来的众星捧月之势让她不由得的想起一年之前,她去参加封爷爷的葬礼之时,封绍离身边也环绕着众多的来宾。
然这不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让她记得最牢固的是封绍颖冤枉她,说封爷爷是她害死的,她的言语用词尖酸刻薄,刁钻得她差点就忍不住的不给面子当场反驳回她,这事她至今还是记忆犹新的,想忘也忘不了。
在她大病未愈,拖着病体去参加葬礼时,被人如此的冤枉刁难,让她怒极伤身,回家后又因得知封老爷子所做的一切安排而大哭一场,两事相加倒至她不久之后又高烧一场,伤上加伤,养了大半年身子,前些日子才刚有点好转,今晚却又不知怎的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被刚和前女友重逢的封绍离无情的在大雨倾盆天里赶出封家,而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的她傻傻的因为一时的傲骨而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拿的冲进了滂沱大雨中。
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衣角往下滴,也将她孩儿的生机一丝一点往外带。
脑海里鲜血淋漓的场景刺激得邢澜抱着头大叫,“啊~”
宝宝,我的宝宝……
泪悄无声息的自她眼中滑落,她慢慢的弯下腰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的将自己团成一团。
我可怜的宝宝,都怪妈妈,怪妈妈不好,没有让你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世上,没有让你看上一眼这大千世界,没有让你享受过一次妈妈的怀抱……
听到声响,急急赶来的邢爸爸看到邢澜那缺乏安全感的抱姿,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本以为那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她应该放下了,没想到她到了现在还没有放下那个与这世界无缘的孩子。
邢爸爸摇了摇头,转身按原路返回去。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他此时过去安慰她,也只能是一时的安慰,今夜过后,她该想还是会想,该伤感还是会伤感的,他帮不了她。
他帮不了她走出这个困境,这事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了。
良久,邢澜拭去面上的泪痕,目露凶光的盯着窗外,神色坚定的下着毒誓。
封家,封绍离,闻未泱,我邢澜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经历过的,我必定也让你们经历过一遍。
我邢澜发誓!
刚躺回**,邢澜又再一次的猛地坐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轻飘飘的往外冒了一句,“江衡睡了吗?”
听到了给邢澜特别设置的专属手机铃声响起来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江衡如召唤兽听到了召唤般,他一个鲤鱼翻身打着滚的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翻找出手机接通电话,嘻嘻哈哈的说道,“没呢,还没睡。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他没个正经嬉皮笑脸的样子像一个活宝似的,稍稍将邢澜的情绪提升了一点,没有像没打通电话之前般沉郁。
邢澜嘴角微微上扬,“想得美了你,想你还不如去想想我怎样才能拿下我手头上这个单子的好。”
“哇哇哇!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给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消遣我的吗?”江衡夸张的大叫不依,“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这个时候给我来电一定是想我了。”
或许是和别人聊聊天,心情就会变得没那么沉郁了,邢澜此时觉得心情好多了,她放松身体躺在**嘴角挂笑的反调戏回去,“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以后我就叫你幼稚鬼江衡好了,嘻嘻。”
“幼稚鬼邢澜你三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该不会就是想调戏调戏下我的吧?别告诉我你真的有这个打算,我告诉你,你还是趁现在我还没生气息灭了这个念头,不然,哼哼!”
邢澜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这无中生有的本事他是一点也没落下,还一点也不肯吃亏。
世人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和江衡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君子之交那样清白,但也没有太过亲密,开玩笑开到这个程度俩人都还能接受,但他不吃亏的性子让邢澜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保持到现在这个程度的比较好,他太毒舌了,她受不了,也伤不起。
收敛心神,邢澜正了正嗓子,语气严肃的说着,“我想和江氏联手,邢家和江氏!”
江衡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他想过了,但他没想到这事会是邢澜先提出来的,他沉默片刻后才回话,“好。详细的内容我们见面聊,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来个电话,我们见面详聊。”
也许是江衡这样突然转换性子的事发生的多了,司空见惯了,邢澜一点错愣惊讶也没,她立刻接了话,并约好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