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就不代表别人不说了,封绍颖又再一次的撞枪口上来了。
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封绍颖跑到自家兄长面前求证,“哥,你说,邢澜那个狐狸精到底是不是害死爷爷的凶手?”
闻未泱听闻她此言,觉得自己后脖子上的汗毛都快要直竖起来了。她双手握紧,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封绍离,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封老爷子突然逝去这件事有何见解。
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就是别人知道这事是她做的,闻未泱紧张的等待着封绍离的回话。
封绍颖也想在此时就知道真相,她也紧张的看着自家兄长。
看门外已经没有两人的踪影,转头看看自家妹妹,封绍离沉默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不是她。爷爷是心脏病发逝去的,与她无关。”
封绍颖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兄长,怎么,怎么可能?
邢澜,邢澜明明……
封绍颖不想相信她听到的,她不死心的再一次的向封绍离求证,眼睛期盼的看着他,希望他说出另外一个,“哥,真的不是她吗?”
封绍离摇头。
看他如此动作,封绍颖沉默了下来。
见两人都已经相信封老爷子是心脏病发逝去的,闻未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压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这事,大概就是这样的过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她做的事永远都不会让别人知道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休哉游哉的在品着茶赏着画作的爸爸,邢澜觉得这样不是很合时宜,她轻蹙眉毛,“爸爸,今天封家办葬礼。”
我的前夫家办葬礼,封爷爷病逝了。
看了她一眼,邢爸爸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声道,“我知道。”
“封老爷子的为人,我很佩服。但中国有叫老话说,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他生前,我尊他敬他是正常的。”
说到这,邢爸爸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邢澜,笑笑,“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过去参加葬礼了吗?”
邢澜摇了摇头,她还不是很明白,生前尊敬封爷爷和他死后去参不参加他的葬礼,这两者之间有何交系?
邢爸爸将放下的画卷又摆开来,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他没有直接告诉邢澜,而是给她打了一个谜,“你知道一幅画要出名有什么要求吗?”
依偎着邢爸爸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山水名画,
邢澜沉吟片刻后道,“画师的画技是最主要的。”
邢爸爸笑着摇头,“接着说。”
抬眼看着他,邢澜也笑着摇头,她挽起邢爸爸的手轻轻的摇晃着,“我不猜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被她小女儿姿态的撒娇逗得心情大好,邢爸爸也不卖关子了,他指着画卷的右下角的红泥印章道,“其实,画作之所以出名除了画技外还有时机。就算他有通天的画技,没有合适的出名时机,这幅画也流传不到爸爸手里让我赏玩的。”
虽然邢爸爸说得头头是道,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往外冒,但还是没有说明白这画卷和他不去参加葬礼有何关系。
邢澜撇撇嘴,抓着他的手摇晃着,嘴里还嘟囔着让他别再卖关子了,“不听,我不听这些,我只想知道这画和你不去拜祭封爷爷有什么关系。快点,爸爸,快点告诉我这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邢澜越是心急,邢爸爸就越是想卖关子不说,但女儿的撒娇又让他挺不住,“哈哈,好了,好了,别再摇了,爸爸这就告诉你。”
正了正嗓子,邢爸爸坐正身子严肃着脸说,“其他的这画卷是封老爷子送给我的。我今天之所以不过去参加他的葬礼也是他事先嘱咐过的。”
“他说,他们封家辜负了你,欠了你,他没有脸面让我这个当你爸爸的人去参加他的葬礼,也没脸让你去参加葬礼。”
“我看你不亲自过去一趟不放心,所以就没和你说了。”
邢爸爸的声音低哑而沉闷,让邢澜听得心头一堵,她敛下眼来,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被冤枉的事,知道她流产的事,知道她因为流产时淋雨伤着身体……
邢澜沉默数刻后,哽咽着嗓子问道,“爸爸,爷爷还说了什么?”
抱着默默的哭泣着的女儿,邢爸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声音轻柔得如同来自大自然的风似的,“他还说,让你不用给他面子,你该怎么对封家就接着做下去,没有了他也没有了你撑砣的封家已经没有再前走的那个能力了。”
听到了此,邢澜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邢爸爸放声哭了出来,“爸爸。”
爷爷……
原来爷爷早就已经洞悉一切了,他还支持自己报复回他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