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川的心突然一阵疼,好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般。
应该说,不光是江云非,柳芽儿和任何男人亲热,都会使凌少川大动肝火。
然而,凌少川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责罚了柳芽儿,看着她往出走的孱弱的背影,他的心里会泛出一种痛感?
他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心的疼痛!
过了很久,心里的疼痛感慢慢消失了,凌少川回头望望,看见了柳芽儿的外衣,刚才她出去时没有带走。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床边,以为柳芽儿听见他的脚步声会抬头看他一眼,但她竟然没有动。
皱皱眉,凌少川弯下腰,捋开柳芽儿披散在脸上的长发,看见柳芽儿闭着眼睛,他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发现她竟然没有呼吸。
凌少川的心里顿时惊慌不已!
他伸出手去,想把她抱上车赶快送到医院去。
手刚要挨上她的身体,他又犹豫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送到医院去很不妥当。
看着柳芽儿昏睡的脸,凌少川的心不由自主再一次痛了起来。
坐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出了房间,开车出去了。
凌少川回来的时候,柳芽儿还在昏睡中,他揭开棉被,拿出刚刚买的疮伤药,细心地为她点在伤口上。
每当药水点到她的伤处时,她的身体就会颤动一下,嘴里也会轻轻呻呤出声。
点完了药,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背,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副似曾相识的身影,也是布满伤痕。
他不由发起呆来。
过了一会儿,凌少川为柳芽儿盖上棉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心里很乱,一会儿觉得自己太残忍,把柳芽儿伤得太重,一会儿又觉得这是柳芽儿应该得到的惩罚。
柳芽儿一直在昏睡。
天渐渐晚了,凌少川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走进厨房,打开火开始熬粥。
熬好了,他舀了一碗端到柳芽儿的房间,晾得不烫了,在她耳边喊:“丫丫,起来吃饭。”
现在的柳芽儿,就像一个小小丫头那样让人心疼,不知怎么的,他就叫出了“丫丫”这两个字。
柳芽儿在迷迷糊糊中,好象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她轻轻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起来,但一身钻心地疼痛使她蹙紧了眉头,又无力地趴下了。
凌少川看见了她脸上的痛楚,他的心又揪了一下。
他端过碗,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嘴边,说:“来,吃饭!”
柳芽儿的眼睛没有睁开,感觉到嘴边有东西,她张开嘴,接住了勺里的粥,慢慢吃了下去。
吃了几勺后,柳芽儿轻轻摇头,用梦呓般的声音说:“我不吃了,爸爸,您吃吧!”她的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凌少川呆住了,他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柳芽儿竟然会把他当成她的爸爸!
她是在做梦,还是故意装着没有认出他?
凌少川伸出手去,按在她的额头上,发现她的额头很烫,她竟然发烧了!
凌少川猛然站起来,开上车出去了。
凌少川请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柳芽儿的病情,量了体温,说要给她打针,凌少川想起柳芽儿身上没穿衣服,急忙把她的棉被揭起一只角,露出了她的肩膀,将背部的伤处遮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