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顾青山只是从鼻腔里发出这一声闷哼。
“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是我们策划的，阿颖她事先不知情，我们起初想修补你们之间的亲情，但没想到会成这样。”
薛文清本来想说出叶乔洛的名字，但顾忌到老爷子可能还在生气，所以就改成了“我们”。
父女俩人显然都非常想敞开心扉，迈出那条鸿沟，但此刻却都僵持着，薛文清只好自己想办法促进一下。
“真是抱歉，老爷子，之前这么多年我都没正式拜访过您。”
“那说明你很听话。”顾青山看了一眼顾怀颖，刻意说道。
“您放心吧，我们一家现在过得挺好的，虽然我现在还比不上顾家的实力，但也能做到让阿颖和瑶瑶衣食无忧。”薛文清自豪地看了一眼妻子。
其实，顾青山心里是有一个秘密的，他每年都会私下雇佣一些人，去打听薛家的现状，顾怀颖和薛文清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都大致了解。
他甚至还托人偷拍了薛文清一家出游的画面，这位年迈的老人经常在深夜的时候，拿出那些照片，慈爱地抚摸照片上的女儿和孙女。这些事，连顾怀钢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
顾青山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现在也十分后悔，倘若他当时言行举止没那么暴躁，或许他们父女俩真的能好好坐下来谈谈。
“阿颖，你说句话啊。”薛文清鼓励道。
顾怀颖还在挣扎，但在顾青山迫切渴望和期待的眼神中，她狠下心，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那个字。
“爸。”
顾青山在听到这一声呼唤之后，顿时热泪盈眶，这二十几年来，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顾怀颖一声“爸”。
“好，好。”顾青山的胸口因为激动而不断上下起伏。
“爸，您没事吧？”薛文清赶紧上前帮他顺着胸口。
顾青山纵然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但为了不让顾怀颖担心，还是极力装作没事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
“爸，今天阿颖脚崴了呢，就在出酒店的时候。”薛文清趁机唠唠家常。
“怎么回事？”老爷子果然露出了心急的表情，目光也朝着顾怀颖的脚下看去。
“您放心，阿颖没事，就是脚踝肿了一块儿，跟您一样休息两天就好了。”
顾怀颖听到顾青山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心头不禁一动。
她抬起头来，还是直视了父亲的目光，她在顾青山眼中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受到的怜爱。
“还痛吗？”苍老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已经不痛了。”顾怀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懦懦的，慢慢踱步到了床边。
顾青山依旧想维持一个父亲的尊严，尽管他心里也很后悔和愧疚，但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
“你啊，还像小时候那么调皮，别的姑娘家都文文静静的，就你每天回来身上这儿擦破点儿皮，那儿撞个包。”
顾青山的话语故作严厉，顾怀颖像小时候一眼产生了一些抵触心理，但顾青山眼中温柔的神色让她的反感又消失了。
“辛苦你了吧，臭小子，我这个闺女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很能惹祸。”顾青山生怕自己说太重又让顾怀颖生气，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