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萱拉了拉她的袖摆,将傅漓漓从位置上拉起来,两人站到一旁,问:“可别逗我了,好生说,这是哪家做的?”
她拉着傅漓漓的手,将她的衣摆拉开仔细看了看:“新云坊做的?不像,新云坊扎不出这般细密的针脚。”
她又将傅漓漓转了转:“揽月阁做的?也不像,据我所知,她家可没有这般漂亮的款式。”
最终她又看向傅漓漓:“这到底谁家做的?莫不是京城外的?”
傅漓漓这才道:“这是我自己画图命人做了,之后又改的。”
楚依萱惊讶:“这竟是你自己做的?”
她声音不小,周遭不少贵女都听到了。
其实傅漓漓今夜这曲剑舞舞得漂亮利落,这身应景又便利的衣裙也有一部分功劳,不少贵女凑过来也是想要仔细瞧瞧她这裙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出自何人之手,不过却没想到,这裙子竟然是她自个画图命人做的。
做王妃,这么全能的么……
齐芸也在这一众贵女之中,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傅漓漓的衣裙,默不作声。
“十七王妃好手艺啊。”一句酸溜溜的话突然插过来。
循声看去,得,又是陈余兰。
傅漓漓:陈小姐你整天阴阳怪气累不累啊……
楚依萱今日瞧这个陈余兰不爽许久了,正打算开口,但被另一人抢了先。
“陈小姐方才道歉还没倒够?”方芜的声音里自带了一股子傲气,别有辨识度,只要她说话,不肖看都知道是她。
陈余兰瞪着方芜:“方芜,你非要和我过不去是吧?”
方芜看着她的脸,笑了两声:“我只与丑人过不去。”
陈余兰:“你什么意思!”
方芜笑而不语,她手里尚且端着茶水,一步步朝着陈余兰走去,周遭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傅漓漓蹙眉:她是王妃,这一会儿要打起来了,她得拦着吧?
最不擅长劝架的傅漓漓挠了挠后脖,立马就抬眼往四下看,找十三王妃在哪儿。
她打着算盘,心想:等会儿一打起来她就马上找十三王妃来劝架。
傅漓漓思索之间,方芜端着茶水已经走到了陈余兰跟前。
方芜毕竟出生将门,身材比一半姑娘要高些许,她对陈余兰步步紧逼,陈余兰下意识后退,整个人都被方芜的影子笼罩。
陈余兰有些怕又大着胆子质问:“你,你想干什么!”
方芜面上笑意不改,并不回答,只手指微微偏了偏,“哗啦”她手中一杯茶水尽数洒在了陈余兰的裙摆之上。
方芜这才故作惊讶状,退后两步:“哎呀,陈小姐,对不住,我方才没有端稳茶盏,不小心都洒在你衣服上了,这可怎么办呀!”
陈余兰被她这一前一后的转换都整懵了,牵着满是水渍的裙子,后知后觉地才“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余兰身边的丫鬟围过来。
方芜连连道歉。
楚依萱眯眼看了看方芜,又看向陈余兰,道:“陈小姐快些去换件衣裳吧。”
接着,她又对着陈余兰身边的丫鬟道:“快扶你家小姐回去更衣。”
陈余兰不知所措,她的丫鬟也都懵着,听有人支了招,一行人便听着话稀里糊涂地离了场。
陈余兰一走,气氛顿时轻松多了,不少人都感觉舒畅了些,方芜更是直接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