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招顺水推舟啊,十三弟。”十王爷兀自道。
向景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拉着傅漓漓回来马车边。
而十三王爷都马车内,父子二人“促膝长谈”。
“禀父皇,儿臣觉得今日之事有蹊跷。”向景烨道,“儿臣观今日杀手,并未有人是下死手的,倒似是一场做戏,而在十皇兄受伤了之后,杀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全部撤离。”
皇帝抬眼看他,混浊的眸子里目光清明,他并未言语,而是示意向景烨继续说下去。
向景烨续道:“再者,十皇兄的车驾离父皇还有段距离,为何他那般巧能冲过来为父皇挡刀?而那些杀手伤了那么多人,偏偏只有攻击儿臣的杀手刀上有毒……”
“够了。”皇帝忽然叫停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朕都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十皇兄设的局,目的是给朕演一个救驾顺便除掉你是吗?”
皇帝脸色黑得都能掐出墨了,他深深地看了向景烨几眼,最终道:“好生养伤,莫要胡思乱想。”说罢,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留下向景烨独坐在马车里,神色愤恨。
果然,父皇还是偏心十皇兄。
这一遭,他以为胜券在握,可没想到父皇却就此算了,哪怕听了这些板上钉钉的话,也没有立刻彻查十皇兄,反倒是让他不要再说这些话。
真是不公平!
皇帝从十三王爷马车走下,忽而有一种疲惫感:其实老十、十三他们的心思他如何不知晓,无非是看他年纪大了,逐渐坐不住罢了。
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所求的就不多了,他更希望的,是子孙和睦。
想到此,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十七的马车,脑子里浮现出了他们小夫妻俩一同骑马的景象,心头莫名轻松了些。
虽然路上出了许多状况,但秋猎仍然要继续进行,平安无事地又走了三日,终于到了秋猎所在的行宫,一行人住进行宫里修整。
向景煜夫妇被皇帝钦点住在了离皇帝居所不远的地方。
“父皇这是搞什么?怎么给咱俩划这儿来了。”
傅漓漓左看看右瞧瞧,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毕竟离皇帝近,他们住这处院子简直高配。
高档的内外二居室,屋子里是楠木家具,摆的古董珍玩,自带独立小院,院子里边种的都是稀有植物,这一个行宫院落的配置,与王府不相上下了。
向景煜也不太理解,这处院子以往都是给向景烨住的,现在不知道怎么落在了他这个闲散王爷头上了,想来是几日前十三皇兄邀父皇密谈,谈出了变故。
可能出什么变故呢?十皇兄联合风绝假意刺杀,种种迹象都可表明,他不信父皇会料不到,而十三皇兄自己往刀上抹毒划了自己,为的就是再添补十皇兄罪证,毕竟在朝堂上,他与十皇兄二人势均力敌,互为对方的最强竞争对手,十三皇兄中毒更印证十皇兄之罪。
十皇兄买凶证据确凿,十三皇兄帮他补上杀人一条,如此顺水推舟顺理成章的良计,为何最后此事并未揭开,反而是十三皇兄失了圣心呢?
而且,怎么搞来搞去,把他和傅漓漓搞这儿来了。
真是圣心难测。
向景煜最后道:“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早晨便开始了祭天大会,由皇帝带领祭拜诸神之后,秋猎正式拉开序幕,同行所有人都来到了一个校场,皇帝带着皇后站在高台上,身旁一侧依次排着皇子王孙等,一侧则是一些随行官员及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