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当然是村里来的。
她出门就看见一个农妇正拉着小草往外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作死的小娼妇,我供你吃喝到这么大,你居然敢在外面鬼混好几天不回去,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打烂了的,叫你还到处**……”
声音刺耳,内容不堪,就连侍卫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对那农妇怒目相对。
灵芸上去要掰开那农妇的手将小草“救”下来,可她一个从小没做过重活的大丫鬟,哪里能比得过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妇人?连人家两根手指都掰不开,还白让人给甩了个大屁蹲儿。
傅漓漓看不下去了,居然敢摔她的丫鬟?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傅漓漓走出院子,端起高人一等的架子,双手抱胸,蔑视的撇了那农妇一眼,语气轻慢的说:“你是哪个土坑里刨出来的,连本……公子的人都敢打?”
农妇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看对方一身好衣裳,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女扮男装,身边还跟了这么多人,再加上语气动作神态等方面,明摆着就不是好惹的,可不想沾染上麻烦,赶紧上前赔笑脸。
“这位呃……公子,”人家既然想玩,她可不能给揭穿了,“误会,都是误会啊!小人哪敢打您的人,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什么,小人做惯了农活,可能是手劲太大了,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倒是个会狡辩的,好像不饶了她,傅漓漓就不够大度似的。
“哼!给我的小厮道歉!”
那农妇见“公子哥”果然没有追究到底意思,心里暗喜,特别麻溜的将灵芸从地上扶了起来,直接行了个礼就算道歉了。
“你……”灵芸并不想接受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正要继续追究,却被傅漓漓打断了:“你跑过来拉这小女孩干嘛?你是她什么人?”
农妇不再搭理灵芸,快速回到傅漓漓身边,陪笑道:“公子,这死丫头……”看见她不赞同的眼神,农妇不得不改了个词:“小草她是我大伯子家的孩子,想我那大伯子两口子已经死了八年了,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大,没想到她……”
“你胡说!”小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对着农妇喊了起来:“是你把我爹娘的房子和地都占了,跟村里说会抚养我长大的,可你都不给我吃饱饭,衣服也是捡他们剩下的……”
“你这死丫头懂什么?”农妇狠狠瞪了小草一眼,眼神里的“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让众人看得非常清楚,可她转过脸来依然对傅漓漓笑道:“公子,您可别听她瞎说。这两年年景不太好,谁家敢往饱了吃呀,都是饿不死就行,我可没……”
“行了行了,我对这没兴趣。”
霸占绝户产业,亏待孤儿寡母,这种事屡见不鲜,傅漓漓可不想听她怎么狡辩,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没什么可说的。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拉她走?”
这才是傅漓漓关心的重点,小草大概十一二岁吧,已经有了少女的样子,再结合她刚才骂人的话,很难不让人想到一种最坏的可能。
“这……”农妇结巴了。
她结巴可小草并没有,小草见傅漓漓有心管这事,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小姐,小时候她不给我饭吃,还是阿伯看我可怜,教我认了一些药材,我才能采药卖给药铺有口饭吃,好不容易长大了,她又想……想把我卖给隔壁村的张麻子……”
她一猜就是这样!
抬手止住农妇开口说话,傅漓漓直接问道:“说吧,买下她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