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约而同的侧着身子,躲开了,周婉儿的视线直接落在刘文聪身上,眯着眼,眼底神色意味不明:“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他!挤开我婆婆,硬是往前面走!我婆婆都八十多了,这摔伤了,可就走了!”
说话的是之前那汉子的媳妇,长的小家碧玉,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是格外镇定。
周婉儿很是满意,重新看向刘文聪,嘴唇冷冷一掀:“还不滚回去?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她有眼睛,更有脑子,一想就知道是谁在背后一直给她下绊子,但是现在局势紧张,不方便处理刘文聪,只能暂时忍耐,可如果刘文聪这蠢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忌讳,她也不会一直忍着让着,就算人心浮动,她也会直接用鞭子把人卷起来丢水里,送他一程。
刘文聪对上周婉儿的视线,骨子里发冷,瑟瑟发抖,开始萌生退意,可目光一扫,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退缩了,之后等水下去了,他还怎么在这么平民面前立足?到时候可是谁都不害怕他了!
一咬牙,刘文聪还想反驳,可惜他嘴都没张开,看出他意图的周婉儿就是直接的一鞭子:“滚回去!”
这下周婉儿用了七分力道,虽然之前在水中耗费了不少力气,但仅是现如今的七分,也疼的刘文聪吱哇乱叫,本来就不怎么大的胆子瞬间被戳破,夹着尾巴带着自己好几车东西,准备去自己最初的位置。
可是人都着急往前赶,看到他去了前面,谁还会专门给他留位置?别说刘文聪这个人属实让人厌恶。
到了队伍尾巴,刘文聪左看看,右看看,忘了自己在哪儿,上前询问,不管谁也说不知道,心里憋屈的很,想要惩罚这些人一顿,又摄于周婉儿的威严不敢动手,板着一张脸到了最后,身后还坠着几辆板车,“都给本少爷激灵着点!里面的东西少了一点,本少爷都要你们好看!”
几个车夫叫苦不迭,他们和那些个平民百姓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刘文聪手里签订了契约的下人,卖身契又不知道被刘文聪藏在哪里,可以说他们的生死完全就是刘文聪的一念之间,所以任凭刘文聪怎么嚣张跋扈坏事做尽,他们也只能闷头听话。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现在还遇到了洪涝,他们这些汉子可不能死,不然一家人就全都完了。
训斥完下人,刘文聪自觉自己找回了一点面子,手里的扇子也展开了,一步一扇风,丝毫不知道自己故作风雅的模样像是邯郸学步,可笑的很。
就在此时,狂风夹杂着浪花呼啸而过,直接给刘文聪来了一个透心凉,他呆了一下,刚要动怒,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几辆板车连滚带翻直接被水卷走,睚眦欲裂:“我的银子!”
说来也奇怪,板车都被卷走了,可是看守那一辆板车的车夫硬是好好地在原地,除了全身被水浸湿了之外,一点毛病没有。
车夫开始害怕了,可紧接着一想,那一板车的银子都没了,左右刘文聪这个小人也不会饶了他,与其低头求饶还不如站着赴死,也不装模作样了,八尺男儿就那么版整整的一站:“车是没了,东西也没了,随便刘公子发落吧。”
刘文聪气的几乎要吐血:“好你个狗东西!竟然敢爬到本少爷脑袋上!本少爷要你现在就跳下去!把本少爷的银子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也不要回来了!”
那车夫眼底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现如今发了大水,卖身契恐怕已经都被水泡烂了,不顶用了吧?”
刘文聪愚笨的可以,竟然一点都没有听出来车夫的话外之音,只是恼怒这人竟然敢反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