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封天逸没有说话，只是用怜悯而悲凄的目光看着北宁，站在一旁的白钰不经意间看见，竟觉得有些心闷得发疼。
“你这个贱种，你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出生的地位低微的贱种，你以为你杀了皇帝，杀了那些欺辱你的她，控制了那些大臣，控制了年幼的皇帝，真的就能够让那些过去消除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北宁被他的目光给刺激到了，顿时疯狂地吼道。
“你凭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控制了国教控制了还真教，我这个教主，在他们眼里，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傀儡罢了！什么国教什么还真教，全部都是你封天逸手下的一个可以用的棋子而已，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吗？”
“我恨你！封天逸，你这个贱种，你就应该下地狱，你应该去陪你那个死了的贱婢母亲，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吧，你带走的王月影，其实是我的人，你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会神志不清以导致被刺杀成功？我告诉吗，那是王月影下的毒。”北宁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却丝毫没有任何害怕，依旧在对着封天逸狂吼。
封天逸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只静静地看着北宁，目光依旧是清晰可见的悲悯和隐藏在深处的悲伤。
白钰发现自己似乎知道了很多封国皇室的秘密，她眯了眯眼睛。
她应该想想，等下是不是应该跟封天逸摊牌或者是谈什么条件能提让封天逸放过她才行。
“哦，还有，还有她！白钰……”北宁忽然开口道，转身指着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钰，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来，“就是她，封天逸，你永远也……”
话还没说完，在北宁惊讶恐惧的目光下，他的头颅被银色染血的长剑割下，掉落在地上，那双眼睛，并未闭上。
“你将永远死去。”封天逸垂眼，看着地上的那颗死不瞑目的北宁的头颅，声音冰冷至极。
白钰被这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动不动。
刚才她才忽然被北宁指了，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和开口，北宁就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白钰怔怔地抬头，看见了光线下影子延伸在地上的，站在光与暗的中间的封天逸，他垂着眼，微低着头，漆黑的眸子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这悲伤仿佛是深而入骨的，不可磨灭的，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难过。
白钰不禁心底生出了一股想要把封天逸抱进怀里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靠近封天逸。
会死的。
她忍住自己想要靠前的脚步，静静地看着封天逸，一言不发，直到封天逸抬头，看向看她，白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封天逸跨过了身下的无头躯体，走过了染血的地板和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慢慢地，走到了白钰的面前。
“封天逸，我……”白钰望见那长剑，瞳孔微缩，正想开口，却被封天逸打断。
“请太后娘娘回去吧，不该看的别看，您这样聪明的人，该是懂得的。”封天逸对上了白钰的眼睛，却在那一瞬间低下了头。
随即，转身，扔下了长剑，迎着光满身鲜血地走了出去。
哐当一声，白钰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长剑。
她好像，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