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王爷,请回吧。”
沉默了大半天的封天逸,现在终于露出了他固有的笑容,一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封尘旸,仿佛是准备目送他离去。
这样的情境何其熟悉,仿佛是昨晚刚刚才经历过的样子。明明昨晚还一路得意到今早的封尘旸,这一下有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这封奏章上的内容若是真的流传出去,白钰被送回水月庵恐怕都是最轻的。只怕,这封国上下就很难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虽说封尘旸这几年一直征战在外,可到底不是傻子。朝堂上的那些言官,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说的好听一些,他们的性子叫做耿直。说的难听一下些那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成天就想着怎么给自己的主子添堵的老家伙!
这些老家伙别的东西不会,但找人麻烦的本事却是个顶个的好!
再往里想深一层,若是有心人将白钰初来封国时的那些事情再翻旧账来,那这事情,可真就是越闹越大了!
封尘旸的脸上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的就像是在变戏法似的!这一次,他居然又棋差一招!
今日败局已定,封尘旸自知自己是辩不过这个舌灿莲花的家伙了。他正待勒马,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若是这外臣不得擅入内宫,摄政王是否也应该懂得避讳?”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俩就谁也别想安生!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就是他封天逸想做,那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封天逸却像是早就料到封尘旸会有此一问似的,听到这话,也没有恼怒,只慢悠悠的笑了笑,一句话立刻就将封尘旸回的哑口无言。
“本王受先帝所托,辅佐皇上。然则主上年幼,尚无力处理国家大事。若是本王不时时入宫同太后娘娘奏报,那岂不成了这擅权欺主之辈?”
摄政王爷今日耐心很足,像是准备好好和尘王爷来讲讲道理。
封天逸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实在是找不出半分破绽。早已经坐回车里的白钰听到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一脸茫然的问坐在身旁的意轩渺:“渺渺,这人是不是不要脸啊?现在倒是记得我是太后了?”
意轩渺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听到封天逸的这句话,手上却也是忍不住抖了一抖。
白钰看着也有些受不了封天逸这么假到极致的说辞的意轩渺,不禁好奇的再次将眼睛偷偷放到了外头正针尖对麦芒的两人身上。
“封天逸这是,改变策略,没整死我,打算恶心死我么?”白钰一声自言自语,那一边,封天逸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仍旧有些不甘心封尘旸,似笑非笑道:“本王一生忠君爱国,这样欺主之事可是万万做不来的。尘王爷,您这言下之意,莫不是早有此心了?”
这是又开始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