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的看了看他:“尘王爷从方才起便一直自称臣,哀家只是后宫妇人,王爷又是皇亲国戚,这陈称呼只怕不合适吧。”
“臣既已称臣,便是太后娘娘值得臣俯首,太后娘娘睿智,自然明白臣的意思。”封尘旸有些意外的挑眉,他原以为这女人不会这么快察觉到他设下的陷阱。
白钰听完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所谓的臣子,只有在对君王时才会称呼自己臣子,对同僚是下官,对庶民是本官,对后宫之人是微臣……这封尘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尘王爷,哀家只是太后,你可不要错了主意!”白钰可不想被人当成什么挡箭牌,这个人不满封天逸,难道是准备拥护她垂帘听政么!
“太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只是明白太后娘娘与臣是一路人。”封尘旸轻描淡写的拨开了白钰的质问,见白钰仍不信任,他摇开扇子笑道:“太后娘娘也不喜封天逸是么。”
“废话,谁会喜欢那么一个阴险小人,虽然他的确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白钰低声嘟囔着。
白钰以为自己声音极低,可封尘旸这般内功深厚的人,只要发出了声音,便是一根针落在泥地上,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白钰的小声抱怨,封尘旸微微眯起眼睛,他仔细打量着白钰,说不出自己胸中突如其来的烦闷是怎么回事。
“你在打什么主意,哀家管不着,可是哀家奉劝你一句,哀家不是你们任何人局中的棋子,王爷若是有话最好直说,否则就不要怪哀家将王爷所说的一切尽数告知摄政王。”
白钰一点也不喜欢封尘旸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样子,她的计划也从来没有‘留在宫中’这么一个选项。本来只是想利用封尘旸与封天逸之间的嫌隙,为自己制造出逃的机会,她可没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封尘旸看着白钰逐渐冷静下来的面孔,他发现这个人冷静的时候与迷糊的时候竟能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此时她的双眼中仿佛藏着利刃,让人心中瞬间升起来一股想制服她的冲动。
等了一会,白钰见他还不说话,她也没了耐性,脚麻也完全缓解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就走。
封尘旸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眼看着他,他勾起嘴角:“太后娘娘想要什么,小王帮您完成。”
知道白钰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为表诚意,他特意换了自称。
“真的?”白钰挑眉,这人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副奸商的面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爷帮哀家实现愿望,那么王爷又准备向哀家要些什么呢?”
“这个吗,自然是需要听了太后的心愿后,再做决定。”
“……”白钰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封尘旸,道:“王爷,您知道民间管您这句话叫什么吗?”
“愿闻其详。”封尘旸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说的姿势。
白钰也不客气,她望着封尘旸的眼,笑容更深也更加虚伪,只见她朱唇微启,吐出五个字:“空手套白狼。”
赤手空拳就想套个金勃勃,这种花招已经被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