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元年,这年发生了许多事情,足以轰动天下。
三月,南越镇南王突然反叛,举兵北上,与北境的羌国勾结在一起,准备一举攻下南越,南越宸元帝的大典被打断,宸元帝脱喜服换铠甲,运筹帷幄,上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此时这个隐忍负重,胸怀沟壑的九皇子终于成为了历史的中心。
然如此天纵之才,却于大战后大吐鲜血,一病不起,据传,那天,他是由近侍扶着,才勉强走入宫中的……这样惊险的病情,一度让天下人以为,这南越又要变天了。
然而南越终究是南越,京城之围解除后,之前不知因何事远赴南疆的十九殿下慕容澈千里迢迢地赶回,与陛下大吵一架,发誓远走,再不回京师。
镇南王乱党被尽数歼灭,镇南王凤青的子女被押入京城,成为任人欺辱的阶下囚。
二女凤燕纯因为早已嫁给凤栖梧为妻,侥幸逃过一劫,随着凤栖梧逃到了西南蛮荒地带。
五女凤栖容被送入红帐,没日没夜地伺候那些粗鲁野蛮的底层士兵,高层军官敢与之苟合者杀无赦,因是陛下亲自下得令,军队将她当重要犯人一样看管。
她甚至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不间断地伺候男人,麻木到有人在她身上时,她都能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尚有未干涸的泪。到最后,她早已像一块烂布,松松垮垮,成为最不受欢迎的军妓,却仍有饥不择食的士兵扑到她身上狼吞虎咽。
她早已像失去了灵魂的玩偶,每日每夜,不过是苟且余生罢了。
那个男人说过要让她付出代价,他做到了,明明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仍没有忘,直到今天……
几女之中只有凤风华的情况好一点,凤风华在被抓的第一天,就为自己找好了要依附的人,宛如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转眼到了春秋三年,距离那场大乱已过了整整三年。
被战乱毁得破败不堪的皇城经过修缮,重回了曾经的欣欣向荣。
留客居,贵人们寻.欢作乐的好去处,此时,顶楼的雅间中传出声声令人脸红的声响。
男子走上前,修指挑起女子的下巴,如墨的长发拢住女子小巧的脸颊,黑白映衬,显得她分外羸弱娇软,姿容更是绝世。
“凤风华,你知不知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温腻的指端轻轻摩挲,从下巴移到了娇嫩的嘴唇。
“殿下,这样行了吗?”凤风华眼神一暗,笑却比哭还难看。
“还可以……你毕竟是有用的,不算鸡肋……”
百般努力却只换得这样的评语,但她早已把尊严踩在脚下,听到这话,只是笑笑,温声说:“谢谢陛下夸奖。”
男子盯着她的脸,蓦然扯出一丝微笑,“你这般姿色已能让我舒服,不知你家奴才口中那个绝色倾城的七妹妹姿容更如何?她,比你美多少?”
刚才那般的羞辱都没有让她变色,然而这句话却让她彻底脸色惨白。
男子眼波流转,笑的更加邪魅,“如此看来,想必是极美了。”
说完,他大步走向屏风,穿好衣服,一身清贵别致的黑衣衬得他腰身修长,面如冠玉,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更是倾尽了天下的风.流,他微微挑眉,也不管地下未着寸缕的凤风华,径自走开。
凤风华咬咬牙,拖着残重的身躯准备跟上,却被他冷声斥逐。
“你就留在这里,向她们学学伺候人的法子,学好了再回来。”
男子大步走远,凤风华低着头一声不吭。
蓦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男子出了留客居,居外的十余位侍卫立刻跟上,男子径自问其中的首领:“怎么样,那位七小姐,找到了吗?”
“回陛下,未曾,不过属下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已派人看了一段时间,已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