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放肆。”郁暖不紧不慢地说,笑得温柔。
“你……”
凤青面对她,真的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因为,除了她的母亲,他竟然连威胁她的理由都没有。
爱财的给财,爱美女的给美女,爱权的给权,然而对于这个从小就离开自己的七女儿,他居然连她喜欢都不知道。
“父王,我去哪里啊?这个地方住的我脖子疼,我不舒服。”郁暖冷冷道。
“你……”凤青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凤燕纯突然插话,“既然王府的客房妹妹住不惯,那妹妹就住在柴房吧,柴房通风干爽,正适合你这种身份卑贱的人居住。”
郁暖斜睨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回屋子里拿了自己的外衣,埋着头随小厮走到了柴房。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灰褐色的矮小的屋子,半边门开着,破破烂烂。
郁暖捂紧了领口,掩住侧颈上的淤青。
“七小姐,就是这里了。”小厮指着柴房,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同情。
郁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不用为我发愁,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小姐,你吃不了这个苦的,你就跟王爷认个错吧,父女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你想的太简单了,谁说我们是父女了,你没见他根本没承认过我的身份吗?再说,你见过哪家正经的小姐住在客房?”
客房,明显就没把她当一家人看,她腆着脸过去,也只是受辱罢了。
小厮义愤填膺地说:“可是……今天是世子和二小姐的成亲仪式,别人都热热闹闹的,却要小姐你一个人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分了。”
郁暖不由感叹,一个王府的小厮,都比她那位亲生父亲有人情味。
她不介意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哎呀,反正我也不想去,没事,我和小老鼠说说话就可以了,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过来看看我。”
小厮还来不及回答,就被打断了。
“七小姐,进去吧。”主管傲慢地说,从背后推了郁暖一把,将她推进去后,又将门锁上,转身离开了,小厮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紧跟着离开。
柴房果然通风干爽,南墙的左上角破了个天窗,右下角钻了个狗洞。
地上铺了许多干草,草下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活动,郁暖亲眼看见两只小蚂蚁飞快地逃窜,到了一条浅沟,轻轻一跃,小身板一飞,就跳了过去。
郁暖轻轻呼了口凉气,看着这一连串矫健的动作,眯眸坐在了干草上。
冷,透彻心扉的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冷,更是心灵上的冷。
她不想分辩,就这样坐到了清晨。
天才蒙蒙亮,府邸里便吹吹打打,热闹非凡,小厮侍女忙着装扮府邸,给府邸各处都贴上喜字,凤燕纯坐在屋子里梳妆打扮,这里虽不是洛城,但嫁给喜欢的人也让她分外高兴。
喜娘帮她梳好发髻,正要贴花钿,凤燕纯突然制止她,说自己来。
一枚小小的鸢尾花钿被她轻柔地贴在了额头中央,她盯着镜子中明艳夺目的自己,勾唇轻笑。
镜子中的女子也回以明艳一笑,凤燕纯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尤其是那个让她极为不爽的那个人,那个人现在还蹲在柴房里。
不过,那是她自作自受。
“恭喜小姐,您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世子了。”丫鬟喜庆地向她庆祝。
“呵,这算什么,他本来就是我的,我看中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是是是,小姐,我派人去柴房转了一圈,她在哪儿乖乖待着呢,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干草上,一动不动。”
“哈哈……”凤燕纯得意地阴笑起来,“这就是和我抢男人的下场,可惜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没和她发生关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姐,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如果事情闹大,王爷一定会惩罚小姐的。”
“你说错了,父王绝不可能为了那个玩物惩罚我。”凤燕纯笑着说完,转眼又沉下脸,寒声说,“对了,那个办事的小侍女呢?”
“已经被捂紧嘴巴沉塘了,小姐放心,我早就处理好了。”
“风声呢,放出去了吗?”
“回小姐,早就放出去了,现在整个京城恐怕都已知道凤青的七女儿是个破鞋了……”
凤燕纯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好,她不就是想出名吗?我成全她!”
“小姐妙计!”小丫鬟立刻献媚道。
“凤燕纯!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