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只见她很快摆出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嚣张地说:“你来啊,继续啊,让栖梧哥哥亲眼看看,看他会不会护着你!”
“你,你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栖梧年底就要与我拜堂成亲了,你不知廉耻,竟然勾.引自己的亲姐夫!”
郁暖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但她还是咬紧牙逞强道:“我就是勾.引了?怎么样!”
凤燕纯气急,咆哮道:“我告诉你,你休想,我一定会让栖梧把你这个狐媚子送走!”
郁暖目光阴沉,一字一句缓缓道:“好啊,我等着。”
“哼!”
凤燕纯踹开门,怒气冲冲地离开。
等她走远了,小侍女才惶恐地走进来,紧张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郁暖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干瘪下来,兴味索然地摆摆手,“我没事,你给我找条白布来。”
扮了这么多年男人,一下子回归女子的身份,她总觉得有些惶恐。
“好的,小姐等一下。”小侍女跑到厢房后,寻了布条出来。
“你帮我。”郁暖抬起手臂,让小侍女帮她把胸部缠上。
小侍女发愁地看着那紧紧束缚中胸口的白布,担忧地说:“小姐,你总这么缠着,不会生病吧。”
“不会……就是会憋屈一点,但至少可以让我摆脱被送来送去的窘境。”
“被送来送去?”
“对呀。”郁暖抚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还没长开,但五官精致,轮廓线条优美,已经能隐约看出未来的几分样子,日后的她绝对是个震惊四座的美人。
这么美丽的模样,如果她没有半分实力保护这份美丽,终有一天会成为权力下的牺牲品。
就像五年前,镇南王把她送入京城。
就像现在,凤栖梧对她肆意欺凌。
她绝对不会任人这么欺负下去的,她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折腾了这么久,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诺。”
小侍女乖巧地应答,并将门关上。
郁暖并没有回到**,而是偷偷摸摸地将一些点心、碎银子、换洗的粗麻布衣服裹起来,藏在床下。
做完这一切,她又有些发愁地撑着下巴,愁云惨淡地盯着地板。
好困呀。
但还是不能睡……在这别院里,凤栖梧就是只猛虎,而她呢,一只软绵绵的小绵羊……
哎……
明显不占优势。
她这样子撑着,一直撑到了深夜,到凌晨,她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小小地眯了一会儿。
然而小侍女推门进来,却把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的郁暖又给吵醒了。
“小姐,你该起来了。”
“叫我少爷……对了,你忘记问你叫什么了。”
“回小姐,我叫碧儿……小姐,我应该叫你小姐才对呀,男女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着这没脑子的回答,郁暖顶着一双熊猫眼,懒洋洋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不勉强你了,给我拿件男装来。”
“男装?”
郁暖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我已经不勉强你叫我小姐了,相应的,你也不能勉强我穿女装。”
“那……好吧。”碧儿觉得有点道理,勉强同意了。
郁暖趁她出去,给自己的脸上抹了薄薄一层灰,这下子,她彻底变成了个黑煤球,皮肤黝黑,只一双明亮粲然的眼睛狡黠地转动着,稍稍有些灵气。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她这一黑哪里还有从前的一半可人。
这样才对,泥猴子才是她的本色。
小丫鬟推门进来,见她这个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小姐,你咋把自己整成了个泥猴子,快点过来,让碧儿帮你擦擦脸。”
郁暖面色惊恐地躲开她伸过来的脏帕子,气恼道:“走开,你走开!”
两个人扭作一团,郁暖死死护着自己的脸,坚决不让碧儿碰她分毫。
碧儿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郁暖脸上的黑擦去了些,又服侍着她穿上衣服。
这下子,重新站在铜镜前的郁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小书童了。她眉如青山、眼如春水,骨子里透着股书卷气,显得灵气逼人。
碧儿忍不住赞赏道:“小姐,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
“哎呀,你这个臭碧儿,我是少爷,少爷!”郁暖气恼地叫道。
碧儿捂嘴微笑,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您是少爷。”
郁暖懒得理她,看了眼窗外,好奇地问:“对了,今天后院里怎么静悄悄的,凤燕纯哪里去了。”
“回少爷,燕纯小姐去招待客人了”
“招待客人?”郁暖皱了皱自己的波浪小眉毛,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