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不远了，再坚持一下吧。”
我安慰着她，一马当先，独自踏了过去，红菱只能咬着牙紧跟其后不敢怠慢。
在这处荒芜人迹的山林中埋葬着悠儿和美晴的坟墓，均是由姐姐亲手筹办的，我倒是没有费到任何心思，也是难为了姐姐，能在这繁华都城中寻到这么一出幽静之所，刚好可以慰藉她们二人的魂魄。
又走了没一会，便在杂草中瞥见了那两处小小的山包，被一圈圈大大小小的石头垒着，虽还是简陋，但好歹比较规整，左边坟头上写着悠儿，右边坟头上写着美晴。
我幽幽站立在两处坟前，沉静了半响，才吩咐红菱从篮子中拿出准备好的祭品，一一摆放在了两处矮坟的中央。
“这是…”
红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歪了歪头，道：“这难道就是美晴姑娘的坟墓吗？竟会在这种地方。”
听她之言，我显得有些疑惑，转头问她，“你知道美晴？”
红菱将头一点，信誓旦旦道：“不瞒公主，奴婢虽常在大将军府中做着粗活，但幸得雪倾姐姐教导，教奴婢习得几个字，这坟头上的名字奴婢只认得一个美字，便推断应该是美晴姑娘的坟墓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美晴的？”
我问。
“回公主，奴婢来曜将军没多久，但闲余时也会同别的奴婢们同坐一起谈天说地，从她们口中提到最多的就是这位鼎鼎大名的美晴姑娘了，道这将军府中，只有美晴最明理聪慧，大家都在纷纷效仿着，奴婢资质平庸，如今还未悟到她的半点精髓。”
说什么精髓呢，美晴还未同我嫁入曜府之前可也同你一样活泼跳脱不谙世事，都是经历了些要命之事才变得这般成熟稳重。
若所有人都想效仿她，那定然也要同她一样经历着那些苦难才能悟出个大概。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好学，若日后无事，我便来教你识字吧。”
红菱一听，欢天喜地，咧着嘴甜笑，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略有些欣慰，又将眸色转了回来，对准了面前的两座坟墓，蹲在了悠儿的面前，轻轻抚着她的坟头，想叹气，又叹不出来，只剩下一阵惋惜。
“悠儿，你是自小跟随我长大的人，我一直将你视为姐妹，竟没想到你会是殆灵含芝的人，不过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如今不想怪你，只想来看看你们，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多年。”
热酒洒在了坟头，我却有些失意，寻了一处洁净之地坐了下来，视线还是不愿离开她们半分。
“美晴虽自我小时就来到我的辰霞殿中侍奉，但终究一直未得到提拔，后来你随我嫁入了曜府，更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种种灾难全都砸在你我二人的身上，但好在我们主仆同心，齐心协力战胜了诸多困难，这一世你倾尽所有助我，我殆灵允希定终生不忘。”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不论是美晴还是悠儿，你们对我的恩惠，我都一一记得，记忆中的都是你们最好的样子，都是我们一同微笑的悠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