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放晴,虽下了一点小雨,但是无伤大雅,干燥的空气让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不过悬在心尖上的那件事,始终忘不掉,就连吃饭睡觉也不安稳。
“禀公主,门外有一个奇怪的孩童,手上呈来一封书信,道是给公主的。”
一个丫鬟跪在门口,柔柔的说道。
以往这曜府的事情无论大小,都是全由允哥哥一人做主,可如今他身居深宫,顾暇不及,所以这凡事那些丫鬟下人们通通都来向我汇报了,虽在养病,却一刻也没闲过,都是些琐碎小事,有些便直接让美晴去处理了,我才腾不出那么些许精力出来。
我喝着药,听着门口的丫鬟禀报,捏着汤勺的手指突的僵硬在那里。
按道理说,一个无知小儿并不会让我出现这么大的情绪,但是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还是觉得有必要放下心来好生调整一番,虽谈不上从长计议那般简单,但好歹该来的是挡不住的。
“进来吧。”我说。
门口那丫鬟闻声,便起身走了进来,双手将那封书信呈在我的面前,我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过来。
“一个小孩送来的书信?那个小孩还说了什么?”
“回公主,那小孩年纪不大,来到府门前也不进来,只在那边角的侧门拉着门卫的衣服不放,道着有东西要给曜夫人,其余的什么也未说,奴婢接过信件后,那小孩就突然莫名的跑远了,未仔细问清,是奴婢的疏忽。”
“罢了,你下去吧。”
我一挥手,将她屏退。
这方书信油墨未干,封口处的柔润清晰可触碰到,应该是才写没多久就封口让那小孩带来的,但会是谁呢?
由不得我多想,手指早已撕开了杏黄色的信封,里面赫然可见一张被墨汁染过的白净书页,我蹙眉将其小心翼翼展开。
书信不长,大致意思是要约我今日午时到那北城的西凤楼相见,未见署名。
我默默将寥寥几行书信又重新叠上,思绪在心中翻滚中,笃的又将其打开,顿时一阵悠远的暗喜悄悄爬上了眉梢。
这封书信用词简单,一目了然,甚至在开头未用尊称,字体飘逸洒脱,端稳却又不羁,这世间敢这般行事大意不拘小节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果然他还在京城。
我欢欣的将双手一合,已无昨日的病态,看来这位告病养身的业将军,终于要与我见面了。
于是乎,还不等美晴赶来,我自己便开始梳妆打扮起来,虽说见的不是贵客,可如今我体弱多病,面色多是惨白,若无脂粉掩盖,怕是这般直接出门会吓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