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奴今日而来,想必公主心中早已知道,都怪卑奴管束无方,太过放纵,才让业小公子这般胆大无度,惊扰了公主与曜将军,卑奴这次前来,皆带着满满的诚意,还望公主与曜将军看在业将军与陌真老先生的面下,能够轻恕了这业小公子。”
罗管家的脸貌似不经风云,但这一慨肺腑之心的确不难弄虚作假,一心为主的老管家,的确都不容易。
我一笑,挥手命人上茶,轻笑道:“罗管家说哪里话,业府素来与我曜府无冤无仇,我何故借此刁难业小公子,再者,这业小公子可也是本公主的同门师足,虽不曾有过往来,但恩师的面子本公主也不敢不给啊,世人都知我殆灵允希只有一个师长,我又如何会存那种小人之心?”
“如此甚好,多谢公主海涵,待业将军病好,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罗管家赔笑着,但这一方客套话还未说完,却被我挥手打断,他愕然,不知何意,但眸中明显不如刚才那般自在。
我嘴角一勾,悠悠的玩弄着手中的茶具,言道:“不论是业将军还是百悟园,我一个都不想得罪,不过…”
“不过,业小公子今日在我府门外闹腾了这般久,口口声声道着我殆灵允希离经叛道,又辱师门,这项罪责,让我如何担当得起?于情于理,都得给我一个道得过去的说法,再者,罗管家方才进门口口声声让我轻恕了这业楚然,又是何意?可是在向他人哭诉我这当朝六公主在府中虐待一个无名小辈?此项罪名我也不想担当,其三,业楚然小公子辱我尊名,闹得大家极其不悦,如今业将军却只派你这区区一名小小的管家而来,单凭口上几句话语,就想要息事宁人?可是看不起我殆灵允希?可是小觑了这堂堂曜府?”
罗管家或许早有如此思虑,见我反驳回去,只是眉睫稍动,用眨眼掩饰过去,依旧稳如泰山,起身朝我又一躬身,语气恳恳:“禀公主,业将军实属病体欠安,日夜只能卧床而息,得以皇主恩赐,赏了十多日的病假,如今还未见好转,若公主不信,自去府中瞧一瞧便是。”
“大胆!”我倏地站起身来,掌面按在桌上,将茶杯绊倒碎了一地。
早有听闻那业家都是些奇人,行为做事都与别人有不同,没想到竟会如此胆大妄为,那业楚然这般没有礼数的叫门也就说得过去了。
众丫鬟见我发怒,全然围成了一圈,俯首跪地,不敢仰头,就连美晴也跪在了旁边。
罗管家的气傲或许就来自于这位桀骜不驯的业将军,想当年大将军领命要驯服这位业枫,想是也花了不少心思,用心良苦了。
“公主息怒,卑奴不识大体,未见过世面,故而言辞鲁莽了些,还望公主休要与卑奴计较。”
呵,在我面前充什么傲气,说来我连那业枫都未曾放在眼中过,更何况你这么一个小小的管家,这里可是曜将军府,皇兄亲点的护国栋梁将领,排位只屈尊于大将军名下,与那小小的护城七将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如今跑来我曜府叫嚣,也不瞧瞧自己是谁。
“计较?本公主何时与你计较?不过罗管家,有时候偶出唇边的大言不惭,不论是否有心,可都是要命的,你既然是将军府的管家,这些道理,我想你不是不明白。”
罗管家嘴角一挑,淡淡看了我一眼,身段一低,也跪了下去,但那脸上的不屈与傲态丝毫不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