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立马将头回正,“因为妒忌,”她说,“我妒忌她们的所有,如今也真应了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殆灵含芝,认命。”
皇兄终于将眉头舒展开了,欣慰的叹了一口气,便命人将含芝押入大牢,听候处理。
众人一片吁息。
结了此案,真相终大白于天下,为何我的心中却提不起半分精神,看着含芝被一群人渐渐拖离的孤单背影,还甚是有些心寒,心中极痛,不知为何。
这一刻,倒是没有了对那引魂丹的仇视,甚至不再恐惧,只是觉得四公主的背影,很是落寞,我只望着那门口,久久不能平息。
“没想到四妹妹平日里不善多言,却也是个喜欢枉费心机的人,不过还好,未曾伤到三妹妹与六妹妹半分,实乃上苍庇佑,而如今四妹妹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也算是罪有应得,此事已结,毕竟都是自家兄妹,还望兄长好生明察,莫要殃及了无辜。”
三爷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又站了出来,单膝下跪,样子依旧毕恭毕敬。
说实话,平日里他也算沉稳得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发言,而今夜却怎生这般浮躁?还处处对皇兄出言不逊,可是什么意思?
皇兄一听,嘴角一动,冷笑一声,“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朕会冤枉了谁?”
安勋王倒是适应得快,方才还惧怕的俯首贴地,如今已是淡然无变,将手一握,又道:“兄长误会了,臣弟只是为了大家兄妹讨一个公道话。”
“公道话?朕如何不公道,你来说说。”
安勋王一笑,将身子一侧,倒看向了我,笑了笑,“这嫡公主的待遇,与别的公主的确不太一样,若兄长真心那般深明大义,也不会让这么多同朝公主心生记恨,这一个流落街巷被贬为庶民,一个又深陷囹圄免不了诛死之罪,难道兄长如今还认为,是她们的错吗?”
原来这会儿三爷是来替那芷若讨公道的,这下我倒是听明白了,不过三爷自帮过我一次,上次帮我出宫,谁料却因此酿成大祸,被革职在家数月,也算是我欠他一次,这番并不想和他顶撞,但就是忍不住。
想了想,便说:“三哥哥此话之意,倒是在说希儿的不是了,希儿自幼跟着母后,母后仙逝后便一直同兄长与姐姐一起生活,三个人在这莫大的倾宫中相依为命,互相取暖,而你们则不同,你们一直都有母妃相伴,比起我与姐姐,可算是幸福好几倍了,这番四姐姐与五姐姐陷害于我,而三哥哥却处处维护着她们,难道希儿天生命不好,就该被欺负吗?”
安勋王见我发话,倒也不急,只是慢悠悠朝着我挪了过来,眉间一抬,似笑非笑,“小妹妹说哪里话?谁天生就没有被人欺负的权利,不过妹妹生的好,自然遭了许多人的妒忌,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如今又嫁了一个好夫婿,更是让人眼红,三哥哥说这番话,只是想提醒一下妹妹,既然上天将妹妹生得这般好,那么是否该发发善心,给别人留条活路呢?”
说来说去,还是我不对,我微瞪他一眼,只将怒气藏在心中,姐姐见我不悦,便将话茬接了过去,也站了起来,对着那安勋王寻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