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手腕,还是依旧疼痛,想来也是,今日才受的伤,今日又怎么的会好,能稍稍缓解痛处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奢望不要太高。
见他挡了自己的去路,便也收回脚步,望着他,一本正经,“项驰公子,本公主想去何处,连大将军都不曾过问,还用得着同你汇报?你不过只是救过我几命而已,可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项驰竣听闻脸色一变,将我手腕抓起,趁我不备三下五除二就将我手腕上的布条扯开来,像是想要验明真假,瞬间手腕被扯动,伤口又一次裂开,鲜血不停的又开始往下流出。
我惊恐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
而那项驰竣见我手腕伤势这般严重,也是一惊,忙重新想来帮我包扎,去如何也包扎不好,情急之下,居然将我离地抱起,不由分说,转身就去寻大夫。
说起来,这可是第三次倒在他的怀中,第一次是在项驰府,第二次是在御花园,如今还是那般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梦纤兰,像是一切都未曾变过一样。
多希望一切都未曾变过,只是故人依旧,时过境迁。
一向固执的我这次在他的怀中却显得极为安静,连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手腕也顾不上了,我仰头望着他,而他堪比从狱中出来那会儿的脆弱,着实好些了,这便就是我想要的,已经满足了。
项驰竣满眼透露着数不尽的着急,步履匆匆,而我则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在他怀中不吵不闹,若能多待一刻,再受些伤又能如何呢?我不怕。
终于寻到了大夫,他才将我放下,我顿时有些小小的失望蔓延出来。
大夫很是用心,足足为我打理了半个时辰,才将伤口的血完全止住重新包扎好,项驰竣谢过了他,给了好些银子,数目我不清楚,只瞧见他眉间稍缓,却还未从那紧张的情绪中醒来,他又抓住大夫,询问着我的伤势如何而来。
“依老夫所见,姑娘这伤势,像是利器所伤,而且是极锋利的利器。”
“利器?”公子默默嘀咕一声,低头又朝我看来,我从未见过他这般,顿时心中竟还有些害怕之感。
心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与他直视,只得将头埋下,越深越好。
“是谁?”他又开口,“告诉我是谁?”
公子的声音虽是压低着,却闻见那焦灼不安丝毫不容减弱,甚至还多了些许愤怒。
可是…可是若我说是我自己用刀刮破的,是不是会显得太过离谱,自古以来哪个人会用刀自己划自己的手腕。
“我…不小心弄伤的。”我低着头,声如细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项驰竣见我说话不清不楚,用手将我下颚轻轻勾起,用那极为严厉的目色端详着我,嘴角动了动,却不再说话,只将我从椅子上拉起,一路向着那店中寻去。
这一路被他抓得甚紧,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店内之中的客人并未减少半分,他一路拽着我,不曾停下,一直往那三楼楼道尽头的房间中寻去,我不知道这是何处,感觉有些诧异,正欲开口,却见已被他带入了房间。
房中比普通的客房要大上一些,但是摆放却极其简陋,墙上挂着几幅画,像是公子自己的笔墨,还有几方瓷器,桌子,再往里面有一个小套间,想那应该就是卧房。
这里难不成是他的房间?我一个惊愕,将他的手甩开,小心翼翼挪到了一旁的墙角,心中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