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语,而我抿了抿嘴角,再也使不出劲儿道出半个字来,若是此刻在京城中,起码还有个美晴为我端水喂饭,而如今在这陌生的莫宛,面对的只能是这个冷酷面瘫的黎恒佑天,真是作孽啊,怪我偏偏在此时受伤。
‘咯吱’——
门再次被人推响,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只能瞧见一生白衣,便再无半点兴致。
“将军,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项驰竣进门便说。
半响犹豫,闻见佑天将军站了起来,轻拍了这桌面,淡淡道:“三公主说过,这允希六公主可是她唯一的妹妹,万事不可再有任何闪失,不然定是不会轻饶。”
“我明白,天色不早了,将军回屋吧。”
下了逐客令,像是这里是他家一般,不对,这间酒楼本身就是他的,自然横行霸道,将军又一阵犹豫,终还是推门而去。
或许他曾在朝堂之上与这公子熟知得很,不然怎会将三公主唯一的妹妹,留给他人照顾,不过谁来都一样,谁来都比不上我的半个美晴。
见门合上,项驰竣端起了桌子上的稀粥,就朝我走来,在我的床边寻了一张小凳子坐下,而我皆是闭着眼睛,不愿理睬。
“我知道你醒了,吃些东西吧,你这一天,可什么都没吃。”
听闻,我却将头歪向了内侧,不愿被他瞧见我苍白的五官,想必一定极为难看。
“希儿,”他又唤我,“我不知道会有人追杀你,不过一切说来都太迟了,先喝点粥吧。”
我闻见他将勺子举起来的响声,我虽不想理会,也没有半分精力理会,受伤的部位,慢慢消磨着我的意志,我的肉体,我的精神,连睁眼都做不到了,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项驰竣见我不理会,只将那稀粥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又重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中,将我的被褥盖好,默默无闻,守在身边,而我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只感觉一阵恍惚,门外又是一声响动,再睁眼,椅子上的人已然换成了诸南滢滢。
怎么是她?比起项驰竣,我更不愿看见她,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既然受难在你们这里,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只怪我运气不好而已。
诸南滢滢见我醒来,一阵喜悦全然写在了脸上,将碗端起,想要喂我吃下,“公主,竣哥哥吩咐过,一定要喂你吃完,不然滢滢可是要被责怪的。”
呵呵,你的夫君责怪你,管我何事?别拿我来说事,我不想听。
心中强硬得很,可是话到嘴边却只能生生咽下去,如今不可得罪他们,不然我可连个落脚之所都没有了,眼见那佑天将军也指望不得,万事都只能靠自己了。
我想试着笑笑,但是却没有笑出来,张了张嘴,只道出两个字——不饿。
常生病常卧床的我早已练就出了一种不爱吃饭的习惯,饿上几顿没事,反正死不了就行了。
可那滢滢见我还有精力说话,便是拉着我不放,“六公主,大夫说,一定得好好休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然身子可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