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希儿这一年多来,足足在那**卧了七八个月,你还想让我如何休息?只说无碍,便再没理会他。
滢滢的哭腔柔柔的,像那小桥流水般让人回味无穷,生得这般精致,为何要哭呢?
果真,她一见我来,立马跪着朝我踱来,“滢滢知道公主心软,滢滢知道公主并非那般见死不救之人,如今公子还在那宫中受难,滢滢纵是想去也近不得那大牢半步,但是公主可以,因为公主的同胞兄长是当今皇主,若是公主在皇主面前说情,皇主一定会听,皇主一定会听的。”
她哭着,竟比我还要悲伤,我想知道,她想救项驰竣,可胜过我想救项驰竣?若我不是公主,会不会也同她这般在别人面前跪地求情,答案是,不会。
我不会为了项驰竣,跪在他人的面前,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丢掉自己仅存的尊严,再也不会。
“诸南小姐,你道你喜欢项驰公子,可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问,语气淡淡。
那滢滢果真被我这一问,瞬间懵了半响,望着我不知所措。
“可愿为他死?”
“滢滢愿意,只要能换得公子一世平安,滢滢愿意做任何事。”
做任何事?倘若你也曾被一群男人当众羞辱过,可还会这般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愿意付出一切?
我竟不如她。
“你方才唤我什么?公主?我如今可是这曜府的夫人,怎的还唤我做公主?诸南小姐,可是糊涂了?项驰公子之事,我本就是受害者,那夜如何,便也不想再提,不过既然见你前来求情,可谓诚意有佳,念在那诸南府与项驰府的情面上,便也不想再多加追究,此事在我这里就此作罢,你且回去吧。”
对方一听我下了逐客令,依旧不愿,只拉将着我的裙儒,一寸复一寸,嗓音干涸哽咽,“公主这是何意?滢滢不管是公主还是夫人,你且就是你,公子为了公主这般蒙冤受屈,公主心中可还真无半点想法?虽然滢滢不知,但也感受得到,公子的心中早已有人,不过此人是谁,滢滢且就不说了,只望公主救他出来,若要杀便杀滢滢一人就好,滢滢绝无半句怨言。”
果真好大的胆子,来我曜府哭喊不说,还道出这般话,可是身上的皮子痒了?我与项驰竣的事,与你有何关系?他心中有谁,又同你有什么关系?人若太过聪慧,可见有时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我如今也懒得同她发火,一想起公子在那狱中的情景,便就是一阵哽咽,他如今还好?他如何可醒了?伤口如今还疼吗?
想着,便对她道:“诸南小姐,有些事情可别乱说,这可是曜府,别最后引火烧身了,你也晓得这曜将军的脾气,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不过见你一代嫡小姐这般为那项驰竣求情,也罢,我且就允了你,不过成与不成,那就得另当别论了,如今你回去吧,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整日里待在这曜府,就不怕他人说些什么闲话?”
诸南滢滢自是听懂了我的话,见我答应,便一口谢过,抹着眼泪,才舍得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允希啊允希,枉你身为一代公主,她能做的事,你且不敢做。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似乎看见了上个季节的冬日,我蜷缩在桥头,卑微的恳求着一个男人,但他却对我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