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许久,她唤我,道,“奴婢可是在做梦?这白光映在我的手上,可也映在我的脸上?”
我点头,轻盈,也随着她笑。
从未想过光明如此重要,从未想过终有一日我会对这白日里的阳光这般疼惜,若我也曾长处黑暗,是否此时会深深亲吻这地面,这树枝,这天空,这所有阳光普照的地方。
或许,只是拥有的,才不曾懂得珍惜,一旦失去,若再想拥有时,却艰难无比。
“悠儿,允哥哥可知你的心意?”我问。
“奴婢不知。”她却摇头,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瞬间被掩埋,只是忧伤,忧伤的瞧着地面。
见状,我立马拉过她的手,她却淡淡的道:“公主,你为奴婢做的已经够多了,奴婢贱命一条,实在不可再让公主这般为奴婢受罪,若是此事得罪了皇主,怕是往日再多疼惜也难辞其咎,毕竟那可是黑牢,不比普通的大牢,公主还是将奴婢送回,此番能见着公主,已是奴婢此生所愿,如今愿满勿贪,此生无憾。”
“你如何说这话?这番好不容易寻着你,可是又要离我而去,我依稀记得当初你跪在地上,耗尽精力央求我救你一命之时,我却无能为力,此时一直纠结于心中,久久不能释怀,本就是我亏欠与你,今番寻着你,可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人再将你拖走,我即是你的主子,也应当保你周全。”
“可是…”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不愿再听下去,只道:“你且将心放在肚子里,待身子养好,便随我嫁入那曜府之中,好好做你的曜氏夫人便好,其他的且就交给我便是。”
她一听,方才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进了肚子,只将双唇紧闭,嘴角却上扬得厉害,虽看不太清楚被污泥盖满的肤色,却依旧能想象出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模样,那样清纯,阳光,含苞待放。
终于见悠儿同年幼时那般爽朗的笑意,仿佛又回到十年之前那时,无忧无虑。
“公主且是说笑,奴婢又怎能有那种福气可以做曜府夫人,曜将军且说已当我是妻,但是到底如何,奴婢心中有数,自然不敢奢望,曜将军不过是怜惜奴婢,压根谈不上喜欢。”
“莫要胡说,允哥哥是何种人,我心中自然比你清楚,他既已承认,且就是认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不会弃你于不顾,所以,悠儿,可别再想太多,如今你刚出那黑牢,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你且放心,我允希说到做到,一定会让你坐上那曜允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