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可当真不嫁?”
听他问,而我却只会哭,全然停不下来说话,只觉得全天下欠了我,我泪洗世事,可否让我沉睡在这尘埃之中?
我恨一个人,恨之入骨。
春雷一响,万物复苏,美晴端着洗漱的盆具走来,我且也随便擦了擦脸,瞧着夜晚中雷光电闪,就像这天界中发出的一声声怒吼,可是在怒斥希儿?我望着昨日被自己狠心咬伤的手腕,只觉得又一股委屈,美晴自站在旁边,似有些话,但是却又迟迟不开口。
我瞥她一眼,只道有话便说,不必瞒着。
“公主果然好眼力,奴婢还未开口,却早已知晓,奴婢虽是下人,但也为公主身边的近身丫鬟,自是事事都关心着主人,公主可知,昨夜,这京城中,又出了何变故?”
变故?不过是让我越来越臭,便也无心再听,却也并未让其闭嘴,“奴婢是今日才知道,就在昨夜,这京城外便早已传开,都道,都道当初公主腹中的孩儿是曜将军的,都说当初与公主苟且之人便是那曜将军?”
允哥哥?这又玩得哪一出?这京城的百姓怎生近日就这样闲得很,一日出一个花样,但见美晴低眉微惧的模样,也只能当真。
不过这番消息又是何人传出的?还是嫌我太过清静?
“然后呢?”我接着问她。
“而后,曜将军便向皇主请婚,只道早已同公主两情相悦,干柴烈火免不得犯下错事,只请皇主原谅,赐公主与他二人喜结良缘,感激不尽。不过,自此事传开后,公主的名声也没先前那般坏了,有将近小半的百姓连声支持这桩婚姻,公主如今可有想法?”
这允哥哥,可是嫌我自死的方式还不够彻底,贾公子与项驰公子的事情已经让我够烦了,为何又来添堵,却也不想多说,只问皇兄的意见。
如此这几番折腾,想必皇兄早已气坏,允哥哥胆子可真大,竟敢在龙颜上拔眉毛,想是也下了必死的决心,只求赌上一赌。
“皇主龙颜大怒,自是不依,不仅立马驳回请求,还将其当众杖鞭数十下,直至打得血肉模糊,方才停手,可曜将军痴心一片,不顾伤势,跪将在那御书房的大门口,那血水流了一地,也不曾想过离去,看了只叫人心疼,那项驰公子也紧随其后,两人双双跪倒在一起,均是前来求皇主赐婚,公主,你如今可还是无半点想法?”
这般逼迫皇兄,难道他二人当真也不怕死?眼看这瓢泼大雨来势汹汹,忙焦急起来,询问美晴,“那两人如今可还跪着?”
这雨这般大,他们可还好?
“奴婢就知道,外人都道公主无情,只有奴婢知道公主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并非铁石心肠,他们一直都在那御书房门口跪着,怕是皇主若是一直不答应,便会就这般一直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