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番恳求,可他们就是不开口,求着求着便哽咽起来。晨哥哥,如今你人早已不在这儿了,叫我如何去寻?
“两位将士,希儿并不想为难,只求能得以一见云将军,若是真心不能告知,那希儿可以等,在那乔宁桥上,希儿会一直在那里等云将军,望两位将士一定将话带到,希儿恳求两位。”
乔宁桥,寒风呼啸,但我却将外衣脱掉,要冷便再冷一些,若痛便再痛一些,直至停止呼吸。
晨哥哥,希儿在此等你,你可会来?不过不论你会来否,我依然都会在此,时过境迁,希儿还是希儿,还是你的希儿,从未改变,也从未有人可以改变,我想着我们初次见面,我一身泥泞狼狈不堪,你扶我从水中起来,同我躲雨,送我雪狐皮,与我承诺,今生只爱希儿一人,我记得你所有对我的好,哪怕你曾经将我推翻在地上,希儿也未曾计较,我们的一切,过眼云烟,才短短一年,想不到如今在这乔宁桥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是我。
眼见日光夕下,寒风中飘过几粒白花花的东西,真如项驰竣所说那番,下雪了,加上脚底下前几日覆盖的雪地,周围果真全是白色,白,没有温度。
“他是不会来了。”我这样告诉自己,他如今升官豁达,怀坐美人,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旧人,希儿不过是你那个不愿意提及的曾经,可,我又何处有错?希儿何处有错?晨哥哥,你会离我而去。
街上人烟渐少,借着暮色,我蜷缩在桥头,浑身发冷,只觉额头越发沉重疼痛,连着骨头也一起无力。
就这样,等啊,等啊…
恍惚间,一丝温度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忙睁眼,泪湿一片,万万不敢相信。
“天气这般寒冷,为何将外衣脱掉?”
晨哥哥淡淡的道,提起披风就想与我披上,我咬唇低搐,哭到无声,再也忍不住,向他扑去,一头倒在他的怀里。
“你还是同那小孩子一样,怎的就是长不大。”
我摇头,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只晓得嗓子一开口便哽咽得厉害,呛了几口冷气,便又咳嗽起来。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只道有些烫,但是我全然不理会,只想着抱着他,便就是我的全世界。
许久,他又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可我却拼命的摇头,希儿这番特意出来见你,你却要送我离去?可是不想见到我?
“这大冬天的,不回去,又能干什么?你可是公主,千金之躯,我云少晨自是担当不起。”
“晨哥哥,”我哽咽,“希儿前几月生了一场大病,你可知?”
“我不知,也不想知。”
不想知?你道你不想知?
“那是你的事,自与我无关,我只是护城小将一枚,不敢过问宫中之事,公主这番是想自己回去,还是末将相送,眼见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那我们…”
“你我之间的事早已了绝,早已两清,你是公主,我是小将,本就不该一并相提,还望公主以后且莫再提起,忘了吧,凡事都得往前看。”
忘了?你说过你爱我你可也忘了?我们的孩子,你可曾也一并忘了?
一句忘了,道得云淡风轻,就像一方棒子打在我的头上,震耳欲聋,翻天覆地,“晨哥哥,你可真是要成亲了?”我问,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撑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