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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安全感(1 / 2)

窗外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流泻一地,清幽阴冷。

云珂半个脑子嗡嗡地响,浑身疼痛。嗓子里也干涸的要命,只是她想叫,喉咙却似被遏住了般,呜呜咽咽无法成句。她待要拉开蒙在身上的被子,反而被捉住了手。

徐岩正侧躺打盹,听到声音,忽然睁开眼,手心里的小手虽然还有湿汗,但已经没那么热了。他靠近她颊畔,低声道:“要什么,告诉我。”

睡了很久,云珂的烧退了不少,可是还觉得灼热,她咳了咳,半天冒出一个词,还是“热”,徐岩皱眉,放下她的手,又仔细盖好被子,勾起床帐,去倒水。

伺候她喝了水,徐岩点了灯,光亮下的人,半靠在床榻,后背还垫着软被,眸子半睁似睡非睡。只一张绝美的脸,惨白如霜雪,可肌肤却触手滚烫。

徐岩原本十成的怒气,此刻已经烟雾一样差不多都散了。思及她头次生病,便是和弟弟徐勤一起坠湖那次,发了风寒,那时他尚且对她不上心,但是也隐隐担忧。后来也生了两次小兵,却也无大碍,她底子好,即便头疼脑热,第二天便好了。

而这次,他忽然有几分内疚,也许昨晚他不走,不把她一个人丢下,她也不会忧思过重而害了病。哪怕两人争吵一番,也好过她现在独自难受,他心里也满是煎熬,恨不得以身替之。

他既自责又心疼,从热水壶里倒出热水,就着盆子里的冷水洗帕子,拿惯刀剑的大掌,做这些女儿家的事,也是粗中带柔,他用力拧干了锦帕,抱起她小心擦拭,见她仍纠结着黛眉,手劲越发轻,弯腰问她:“可疼?”

云珂只觉得温热的帕子擦在脸上,心尖也跟着微凉,贪恋地往上凑,呢喃着舒服。

“下次,看你还使小性么。”

晚间翠喜送药过来时,他便问明原因,得知她竟然自己在外间冷榻上对付了一宿,气叹交加。越想越心疼,他一面擦她胸口,一面斥责:“入冬了,外屋的小榻没有地龙,阴冷的很,你是存心要冻伤自己。”

然后,好气气他。

云珂已经有了意识,闻言抓住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分辨:“我不……”

她想说,我并非这么想,可是还不是十分清醒,红唇挣扎半天,也没再说出别的话。

徐岩以为她故意和他唱反调,目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手下的动作继续,顺便按在她左胸,低声切齿地道:“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生病了,闹的人不安生便算了,难道我说两句也不成?还是你觉得,你那么做有理?”

他拿她没也办法,口上讨伐她,可是语气分外轻柔,大手从她小腹往下,刚触到大腿,一只软滑的小手又拉住他手臂。他看到她睫毛抖动两下,竟睁眼怔怔地望住他,水眸真如同浸了水似得,不一会儿眼角便湿了。

云珂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他的话好凶,他也不容人反驳,生病的人,都娇惯,她神智也没有多清醒,便和平时生病了和母亲及丫鬟们撒娇一般,掉了两滴金豆豆。

她一哭,倒把徐岩吓住了,丢了帕子抱着她轻声道:“我不是凶你。”

“你是。”她哽咽两声,语气好坏,她听不太清楚,可是好话坏话,她还能听明白的。她窝在他怀里哭起来,小手还抓着他单薄的里衣,很快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她嫌弃地将眼泪在他里衣上抿抿,可是脸颊反而蹭到他坚硬的胸膛,硌的她脸微微泛疼。正要管他要帕子,却被他狠狠搂住,她耳边的声音反而轻柔:“我只是气你,不爱惜自己,气你遇事不同我商量。”

云珂听到他的叹息,眨眨眼,两颗豆大的泪滴落下,掉在她绯红的肚兜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肚兜,滑到皮肤上,此刻她咬着唇,怔然不知说些什么。

徐岩见她不哭了,眼神却望着烛火发呆,大手轻轻环抱住她腰身,又将被子盖好两人,尽管他一点都不冷,甚至浑身冒汗,可是他却不敢再忽视,抵着她的鼻子,温声道:“我不想逼你,好生睡,明早便好了。”

开始的时候,云珂确实烦躁伤心,可是看到他和颜悦色的,更被他温柔小意地对待,一时想起他对自己的好,也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半个时辰前吃的药,此刻药劲又上来了,浑身又酸疼,他身上火热,可是靠着他,自己好像不用再一个人守着冷冰冰的房间,修长如玉的手臂,放在他雄健的腰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徐岩大手抓过床边的一颗葡萄,正是他母亲送过来的,圣上的贡品,一直在冷库中放着,本来只赏赐给一品大臣,可是大夫人知道云珂病了,下午特意让人送来水果。他剥开外皮,喂她吃了一个,她想拒绝,他却不让,直说润润嗓子,如此吃了两颗,又喝了水,她才又有了困意。

徐岩手里都是葡萄籽,他只拿起一颗,指尖一弹,烛火便熄了,他又擦擦手,才重新抱回了她柔软的身子。

后半夜,他才眯了一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