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的白,此刻竟穿了他的小衣,黑色的长衫长裤,她裤脚还挽起来露出粉白莹润的脚踝,惊心动魄的美。她走时外裤虽然是白色的,可里面若穿了他的裤子,早便鼓鼓囊囊不甚平整了。分明是在隔壁换的吧。
云珂一晚上可谓忍了又忍,身形一动挣开了他的掌控,趁机爬上去盖好被子,闷声闷气地开口:“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才不得不借用他的。
徐岩微征,很不喜欢对着她的后脑勺,沉默片刻才哑声道:“明日要顺义和翠喜出去采买。”
是他疏忽了,马场本是军营的兵士搭理,都是粗糙的汉子,他原本也没这方面的经验,麦色的皮肤一抹暗红。他忽然记起,刚才顺义过来送药的时候,说她对后面的园子很热衷,这里也没什么可玩的,希望她仔细反省的同时,能好好熟悉他的世界。
如果她还不想和他过日子,如果沈之安还念念不忘,他或许……眉头一皱,他眼神落在身边隆起的一小团上,心头变得压抑低沉。如果他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在出京前,他就尊重她的意见,像二叔二婶貌合神离凑合过,或者和离,无论哪一样,他都无所谓。
顺义的办事效率果然出色,上午他就带着翠喜去了郊外的集市,采买了很多女子日用品,不过他都是等在店外,帮忙放上车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翠喜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新买的衣物虽然质地一般,毕竟郊外条件有限,她纵使有微词但也不敢言明,直到和云珂单独在一处时才倒苦水:“姑娘,将军不会是个穷的吧,以后如果真的跟着他去外任不会吃苦吧?”
不是她不往好处想,实在是……顺义就拿那么点银两,说实话,她在李家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姑娘给的赏赐都够她过上普通人的富裕人生了。
云珂吃了两口糖炒栗子,栗子颗粒大小不一,但不影响她愉悦的心情:“估计他都用在治军上了,也可能他挥霍了。”
“姑娘,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难过呢。”
“为何要难受?我自己也能赚钱,从前没指望过他,今后也不想指望。”云珂吐掉栗子皮,满不在乎。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即便是嫁给旁人,她也没想完完全全的依附于谁,纵使这个社会以夫为天,可经历过年少不切实际的爱恋,她对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和依赖已经有些冷了心。所以徐岩大方与否,她一点都不在乎。
唉,翠喜叹气,她是没有这样豁达的心态。昨日听到顺义说,当初大昌寺那次搭救是将军的缘故,她便以为那时将军就对姑娘留了心,是以才会求娶,现在看来他对姑娘也没多上心。
当顺义过来邀她们去菜园时,翠喜恹恹地推辞了,云珂听说后反而有丝失落。翠喜浆洗完新衣服,擦手后话题一转:“不过顺义说,姑娘若想去了,便什么时辰去都可以,那两个守卫是将军怕人乱闯才设的。”
云珂闻言有些吃惊,她以为是徐岩和自己置气呢,看来是误会他了。云珂吃完午饭没事可做,天天吃吃睡睡,闲来无事的紧,她带上翠喜准备出去走走。
守卫温馨提示:马场病马多,不宜一去,其他自便。
两人简单走走便要继续去菜园,那里有凉亭,还舒适,好过窝在房里,主仆打成一致,顺着一处马棚外的小道边走边饶有兴致的看看。
也是巧了,顺义正吆喝两个小兵打扫马厩,见到她便齐齐行礼,云珂点头示意,翠喜和顺义说话的间隙,一匹高大壮实的黑马映入眼帘,顿觉眼熟。
翠喜是知道原委的,见她如此不知该不该唤她走。
“我们是不是见过它?”
马很常见,但宝马罕见,云珂望着黑马,视线一时胶着。
顺义嗫喏着,徐岩的告诫言犹在耳,半晌却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