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利落上马,老汉见当街被抢惊呆了,反应过来飚出眼泪哀嚎:“抢劫啊!这么好的皮囊竟然干贼寇的勾当,救命啊。”死活不放手。
翠喜只觉得今天的人都疯了,她嘴角一抽拉住老汉让沈之安先走,可老汉力气也大死活不放,翠喜一陶腰包随意送他一个玉如意:“大叔,这个够你买好多匹马了。”
老汉眼睛一亮但随后抹了抹眼泪:“可是大白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舍不得。”
“大叔你怎么这么倔呢,我们也是救人啊。”翠喜不再迟疑,一个用力扯下老汉的手,沈之安当下犹如利剑直飞出去。
翠喜一喜,也准备如法炮制,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后一阵风传来,老汉骇然哆嗦着想要提醒她小心,她还没来得及躲避,也不准备躲避,看到马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本能一震,但想到云珂的安危,和徐岩这个煞神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做个抢劫的也不过是事急从权之计,一把拉住男人的袖子:“好汉帮个忙,我借你的马一用。”
男人实在没想到她会如此,皱眉不语。
翠喜扫了一眼,听到后头熟悉的声音叫道:“二将军,等等我!”她不能相信的回头,见到熟悉的一张黑脸,再扭过头瞅瞅马上之人,也不假惺惺的客套了,“竟然是自家人,那马暂借一用。”
她手下运劲冲着他手臂使劲,可男人纹丝不动,翠喜不甘心,努力的拽拽拽,恶向胆边生:“果然什么主子就什么样的手下!呸,屁将军,果然是个二的,你家将军都这么欺负人,怎么眼睁睁助纣为虐呢,再晚一会儿将军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去和大夫人告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翠喜爆豆子似的不停,狠狠数落一番,见男人一脸阴霾,准备彻底骂醒他,却见他挑眉看自己一眼,“啪嗒”一声,眼前一黑一亮之际,翠喜也和云珂一样,被掳上马。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快来人啊,救命啊!”老汉好歹收了翠喜的报酬,索性做个好人,大声呼叫,却见男子走后,后面出来一位赶着马车的小厮,瞧着和那个掳人的长的极为相似,只见小厮一亮腰牌:“老人家莫着急,我们都是一个府里的,闹着玩呢。”
老汉被银晃晃的牌子晃花了眼,惊骇地垂下头退到角落里,他是小市民惹不起这些将军府的大人物,一时间对这些富贵毛病嗤之以鼻。
顺义亲自驾车,他本来跟着将军的,谁知将军着急非要过来,正好怀亭副将有事,就一道过来了,谁知发生这么个意外事件,奈何二人只能在后面看着,谁敢这个时候上前,不是找死么。眼见三匹快马消失,他长叹一声,递给老汉一锭元宝也打马跟上。
可是马车速度慢,顺义瞧着是京北郊方向,也不着急了,慢悠悠跟着。
沈之安和翠喜一面追一面喊,可是徐岩的黑风是一般马匹能跟得上的么,不一会就远远甩在后头。
翠喜被困在背后之人的胸前,想也不想便知此人定是徐岩手下兵将,她一愣随后喷道:“你快点,干嘛慢下来,出事了谁能担得起呢。”
再说他慢就慢吧,还别停在沈之安前面,怎么他们从军的都是良驹,也不能这么瞧不起沈公子啊。
翠喜急了:“你别挡路啊,沈公子你快点绕过去。”她家姑娘还等人解救呢。
徐怀亭起初也担心,才跟着一道过来,不过跟跑了一路发现他家将军也没将人怎么样,他黑面一凛道:“公子不必追了,我家将军自然不会对夫人如何。”
沈之安极目远眺,只这一会儿功夫前面的黑影已经越来越小,他眸子暗潮涌动,半晌才艰难地吞咽口水:“翠喜,交给你了。”
他手中的缰绳慢慢收紧,竟不再多看一眼,脊背挺直,自然地调转马头。
他便是去了,又能解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