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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教引幼弟(2 / 2)

见他迟疑一瞬,但最后还是乖巧地点头,她继续温声道:“你不是故意推她下水的,但她确实是因为和你争执才失足溺水,而且现在还病着,恐怕会遗留下病根,所以谁的责任更大呢?”

徐勤认真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她,好像懂了,怔怔地道:“嫂嫂说的是,是我莽撞了。”

“父亲是疼爱你的,也对你抱有期望,但他更是一家之主,必须公允,他也惩治了丫鬟。虽然证词不一,但也有大半的人是相信你的,公道自在人心。而且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大哥和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那个丫鬟的谎言迟早会被揭破。反倒是你,现在过了五岁的生日,日后要跟着先生启蒙,然后去书院,以后继续练武,和你父兄一般成为有用的人,你的拳头,是要对着恶人的,是也不是?”

从小被溺爱,父亲虽然留守京中,但公务繁忙。祖母最偏疼他,多半伴她膝下,对于母亲而言,更是因为老来得子,念及长子不在身边,对他更是极尽宠爱,徐勤往日众星捧月般,即便没娇养,也分了很多人的宠爱,府里人多眼杂,闲言碎语的话也听了不少,如今听了云珂一番话,小小年纪,如同第一次上启蒙老师的课一样,反而醍醐灌顶般,瞬间懂了不少。

徐眼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紧紧挨跪在一起,心底说不出的震撼。

他本来想的是,等团子再大点,再同他说这些大道理。如今听了她的话,反而越发想了解,他这个小妻子,到底还有哪一面是他不了解的。

当夜后半段,云珂是抱着徐勤坐在椅子上的,大半的被子都盖在他身上,徐勤逞能,似睡非睡间要接着跪,云珂自是不同意的,天气寒凉,她又不是真的要他跪,意思一下就得了,拍着他轻哄。

徐岩站了半天,看他们昏昏欲睡,她还秀气的打了两个喷嚏,肯定是受凉了,也不啰嗦,抱起两人飞身回了房。

云珂心里有事,老早就醒了,穿戴好后便叫醒徐勤,摸到他额头滚烫,心里突突的,怕什么来什么,这孩子发烧了,她头重脚轻地走到外间,发现徐岩和衣躺在窗前榻上,听到动静霍然睁眼,剑眉犹如利刃,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点寒星,瞧得她发毛。

“团子病了。”云珂眼前一黑,徐岩高大的身子闪进内室,几下子为弟弟套上衣服,抱起他就走。

云珂自然十分着急,跟在他后头,劝阻道:“特事特办不好吗,他病了请大夫好了。”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徐岩脚步一顿,眼神一黯,一手拽过她,触手滑腻滚烫,心口一堵,待反应过味来,低沉狠厉地道:“闭嘴!”

想到母亲,大手一边一个,抱起两人掠出门去,天还没大亮,除了守卫都在酣眠,即使青天白日,估计也没人敢阻止他。

天旋地转间,云珂扶着他勉强站稳,发现又回到祠堂。

“愣什么,跪下。”

跪下,还磕头呢,当你是天皇老子么。云珂不忿,生气的扭过头,大早上的就心塞,这么一想,头更疼了。

见她抵触地侧了头,徐岩有丝不忍,但还是扯过她按在地上,随即把弟弟摆放在她旁边,命令道:“抱住。”

云珂一愣,徐勤圆圆的脑袋瓜眼见要往地上栽倒,她急忙抱住,手心都是冷汗。

等她试了试徐勤的体温,拢好他自己的小衣服,清风一送,远远低飘来他暗沉的叮嘱:“老实跪好。”

多年积淀的沉稳之气,在徐岩这里屡屡受挫,云珂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轻不重回了句:“知道了。”

不知他一早搞什么名堂,难道把老太医请到祠堂,传出去能听吗?

徐岩此举其实不太光明,但为了两人,也多少用点苦肉计。

他回头凝视那个小心呵护幼弟的人,估计母亲过来看到的时候,也会对她改观,也不枉费答谢她昨晚对幼弟的谆谆教诲。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说话声,晨间早起的家仆小心的交谈,徐岩凝视她淡淡柔光的侧脸,如同上好的白色绸缎,清新通透的早晨,晶莹透明优雅,俨然真正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可内里是否一致……他突然就勾唇笑了,星目溢出淡淡的温柔缱绻,下一刻就敛目跃墙而出,竟是翻墙到外院,骑了黑风到军营点卯。

所以,云珂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大夫,徐岩也跟着不见了。

两个守卫进来看一眼,看到他们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步调一致奔到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