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相公,人还挺聪明,一定会帮到你们,所以我就带他来了。”
听了夏云初的介绍,叶辰简直哭笑不得,被她夸是好事,但这种夸又让他感觉,若是他愚钝了一些,就不存在夫妻一起深夜行动了。
黄鼠狼们不喜欢见生人,慢悄悄的挪到叶辰身边,动着它们的小鼻子一个劲的嗅,嗅了老半天,才敢伸着前爪碰了一下叶辰,随即才放松警惕的将全身竖起的毛捋顺,蹲坐在叶辰身边,听着夏云初给叶辰讲解事情经过。
“它们说死者是一个给县令做事的文书先生,主要跟随县令做一些记载、书信之类的活计,他早年丧妻,只有一女相依为命,如今女儿二八年华,正是嫁人的好时机,自从某次庙会被县令家的纨绔儿子看到后,便一直纠缠不清,想娶她做三房姨太太,死者了解县令儿子的德性,肯定不会让宝贝女儿嫁她,于是便上演了一出强抢民女的把戏,死者不服,扬言县令不放过他女儿,就把他做的事情抖露出来,所以才遭到杀身之祸。
眼下有几个点我们得及早掌握,第一是证人,如果这件事的导火索是死者女儿,那么她可能亲眼目睹父亲惨死的经过,第二就是物证,这个范围就比较广了,杀人凶器,即便使用毒药,也会遗留证据,再就是死者扬言要上交的罪行书,这个是本案的关键,除此之外还得多去他所在的村落走动一下,为防止县令反泼脏水,我们得乔装打扮一番才是。”
夏云初分析的头头是道,要逻辑有逻辑,要对症方法有对症方法,这不但让叶辰刮目相看,更加生疑她在几天内发生如此大的转变真的只是落入河水里头部恰好撞到了石头?
一开始听这理由倒还说的过去,现在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她痴症好了,她的言谈举止也该停留在她十岁之前,难不成她十岁之前就这般厉害了?
夏云初并没有把真才实学全部展露,就是怕被叶辰看穿,此刻他托着下巴凝思的表情让夏云初心里打鼓,生怕他那颗聪明的脑袋在乱想。
等了半刻有余,叶辰才醒过神,薄唇微启道:“这么说来,这案子最关键的点是在死者女儿身上,如果她真的亲眼目睹父亲被杀,你觉得县令父子还会留她活口吗?”
叶辰本来是想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但想起上次对夏云初发出的质疑搞得两人有些尴尬,便直接点出其中的可变点。
夏云初在心里松了口气,一边叹服着叶辰的缜密心思,一边侥幸他没有戳穿她,继而回应道:“如果县令的儿子真的是喜欢她自然不会杀她,如果真杀她了,这里埋着的就不止死者一人了。”
“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直接下结论,说不定他们把女儿的尸体掩埋在别处了。”
“嗯,这事我们猜没用,我问问黄鼠狼它们就知道了。”
他俩费了半天口舌,才想起蹲坐在他们身边的小动物,夏云初立马与之沟通起来。
一提起这事,黄鼠狼们各个群愤激起,龇着牙‘嗷呜’着向夏云初倾诉当时的惨状。
夏云初听它们七嘴八舌的愤怒声,可算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它们说死者确实是当着他女儿面被杀的,县令父子不杀他女儿的原因是因为有了小崽,也就是怀了那恶少的孩子,这下就解释通了。”
夏云初解释完后,又问:“死者女儿知道县令的那些罪状不?抑或是你们知道他把那些罪证藏在哪里了吗?”
黄鼠狼们动着小脑袋想了很久,最终纷纷摇晃着脑袋,有些落寞的趴在了土堆上。
“世道炎凉,俗话都拿‘黄鼠狼给鸡拜年’形容不安好心的人,如今连黄鼠狼都知道报恩了,人倒是越发没人性了。”
“昏君在位,为官的哪一个不是不做好事,以鱼肉百姓喂乐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