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同样的出身高门大族，温柔贤淑，他又何必再幻想她能脆生生地叫他一声“子明哥”呢。
“程先生”、“雷太太”才是他们彼此间最正确最合适的称呼。
那就……让他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
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希望她以后能永远拥有无忧无虑地幸福生活……
而他心中的那丝遗憾，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抹平。
他靠着门，神情哀伤而凝重。
陶然送芷柔回来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程先生？”她打断他的沉思。
程子明回过神来，见是她，很久恢复了工作状态，走进陶然的办公室，也没往她的主位上坐，只是道：“陶小姐，很抱歉，ROSE工作室我可能无法再兼顾下去了。新的东家很快就会来和你接洽，希望你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什么？怎么会这样？”陶然不解。
ROSE发展势头良好，现在又有了芷柔DY的加盟，分明就是棵摇钱树，程子明怎么舍得放弃？
程子明苦笑一声：“放心，新东家也会继续大力扶持ROSE的。甚至，会比先前程氏集团的扶植力度还要大，你们只需要好好表现就行。”
陶然没有再说话。
这种高层之间的交易，她纵然有再多疑问，也是无能为力的。
她能做的，顶多就是在工作室的运营方面，提出一些质疑。
或者，干脆直接提出辞职。
但ROSE也有她好多年的心血在里面，真就这样任性辞职离开，也舍不得。
“好了。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程子明伸出手，“希望咱们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多谢程先生一直以来对ROSE的照顾。”陶然和程子明握了握手。
随后两人又互相客气了几句，程子明便离开。
陶然因为芷柔的回归而显得雀跃的心情也低沉下来。
按理说，程子明应该告诉她ROSE到底转手给谁的，可他居然没说……
芷柔坐在她熟悉的位置上，打开电脑，里面的资料都一如几年前，除了电脑换了新的，其他的，就仿佛她根本没离开过ROSE一样。
陶然原本给她安排了全新的窗明几净的独立办公室，但她还是觉得跟众人坐在一起，可以时不时交流一下，有气氛些。
设计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单独关起门来就能做好的工作。
陶然被她说服，又让人把电脑给她重新搬回来。
这个座位，依然在卫敏之的旁边。
只是，眼看着就要迟到了，她还没出现。
目光又从另外一个座位上扫过，那里，也依然空着……
乔诗源，也再没出现过。
她问了旁边的同事，据说，从年前就没再来上班了……
芷柔唏嘘不已。
那个电脑硬盘和手机储存卡一直放在她那里，她想联系诗源还给她，却一直联系不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凭空失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