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巧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门边,屏息拉开了一条门缝。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洒在江邵甫的身上,果然他在喝酒,背影颓然,像是一座忧伤的雕塑。
眼框渐渐红了。
林七巧像是静止了一般,看到江邵甫一杯酒一口烟,她想走过去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寒气透过脚心传至头顶,两条腿又冷又僵,就像灌满了铅水,挪不动一纹。
一支烟很快燃尽。
江邵甫捏着烟头按在米老鼠造型的烟灰缸里捻灭。
那是林七巧和江邵甫逛超市时看到的,她不依不饶非要买下来。
江邵甫不经意一瞥,看到林七巧无声无息地倚在门扉上,有点诧异,刚从烟盒里抽出的烟都掉了,他也不去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说:“怎么醒了?还是没有睡着?”
“刚刚睡醒的……”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
江邵甫怔怔地看向她。
林七巧敏锐地发觉他皱了一下眉头,便赶忙解释说:“下雨了,我就醒了……”
江邵甫闻言转头,只见窗外黑影从从,沉沉地说:“下雨了。”
“邵甫,我害怕。”林七巧依然倚着门扉,声音如丝微颤。
江邵甫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问她:“怎么回事?”
林七巧当然不会说自己心烦意乱故意吹吹冷风,便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敷衍他,“忘记关窗了。”
江邵甫一眼看出林七巧在说假话,并没有揭穿。
第二天。
林七巧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她以为江邵甫像往常一样,已经走了,所以当看到他时她呆呆的问:“你没走?”
江邵甫只觉得心中一软,看着眼前懵懂的林七巧,他总是想起那个操场上的女孩,想起他一见钟情自此念念不忘的女孩,他幽幽地说:“早上好啊,小迷糊。”
那时候,他们都在试图留住对方。
没有利益,没有往事的羁绊,他们像一般甜蜜的情侣那样,简单的拥抱和亲吻,自然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