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和江邵甫应该做个了结了。
林七巧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一低头,目光骤冷,锁定在手边的抽屉上,动作熟练地打开里面粉红色的首饰盒。细弱的右手刚刚触到绵软的小熊布偶,林七巧觉得自己身子一晃,左手顺势撑在冰凉的盥洗台上,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上面。她的头垂得更深了,与此同时,一滴白色的水线在空中坠落。
一大滴泪水砸在了光洁的盥洗台面上。
握着小熊玩偶的手不由得收紧了。
她深吸一口气,准确地找出藏在小熊里的缝衣针。
林七巧将自己的左手举起来,指腹上斑斑驳驳的针孔好了很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几乎就要把自虐戒掉了。
可是,现在她心痛极了,那感觉就像是头上被人插了一根钢叉,巨大的痛苦将她湮灭了,除了手里的这根长针,她没有任何办法解救自己。如果不这样,她害怕自己会伤心死掉的。
几乎没有迟疑,细长的银针猛地扎进了指肉里。
那根针几乎要刺破指甲,穿透她的手指。
林七巧痛得直不起腰来,她咬着牙蹲在地上,紧紧攥着小熊玩偶的手无力地搭在盥洗台上。
此时,花洒依然喷洒着入注的热水。水声哗哗哗地响着。
浴室门外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豆沙包似乎是感受到了女主人的痛苦,它不安地挠着涂着白漆的木门,锋利的爪子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刮痕。
喵喵——喵喵——
豆沙包不停地叫着,声音凄厉。
林七巧脸色惨白,额头沁满了冷汗,她无力地瘫在地砖上,等待着手指上的阵痛逐渐褪去。然后,她将头微微一转,目光盯在刺啦作响的木门上,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乖乖,一点都不疼的。
林七巧在心里对门外的豆沙包说。
她靠在盥洗台上,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那是江邵甫的声音,林七巧不争气地竖起了耳朵,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你妈妈在洗澡呢,过来吃点东西吧。”
江邵甫一把就把豆沙包捞了起来,他宠溺地揉了揉豆沙包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本正经地对着睁着圆溜溜大眼的猫咪说道。
江邵甫拎着肥成球的豆沙包走了,脚步迈开的时候,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他知道林七巧在里面在做什么,那根针她好久不用了,现在又拿起来了。
……
妈妈?